了個名字,成了一個殺人不眨眼,令人聞風喪膽的女魔頭。”

胡鐵花問道:“你說的是誰?”

“石觀音!”

“啊?”華真真驚呼道:“怎,怎麼是石大嬸兒?!!”

楚留香望了望姬冰雁跟一點紅,道:“你們可還曾記得石觀音的話?”

姬冰雁點點頭,“不錯,那李琦沒有殺皇甫大俠,為的也定然是那個原因。”

華真真不解道:“什麼原因?”

楚留香歎道:“她以一己之力,報了黃山滅門之仇。在她心裏如此大的成就,她怎能就這麼讓江湖人遺忘?她雖不再以李琦的名字行走,卻還是希望有人始終記得這件事,記住她那一戰的氣勢與輝煌。她留下皇甫大俠,也隻是為了能夠時不時在他麵前炫耀一番,折辱一番,這就好像名畫家完成一件作品,怎能少了品鑒之人?”

華真真禁不住一抖,這女人也太變態了,把人家一門老小殺盡,還要有事兒沒事兒的拉著人家一起回憶當年她手起刀落砍人家家人的情景。

變態,大變態!

但她還是奇道:“可是,你怎麼知道李琦就是石大嬸兒?”

楚留香道:“我本來也未曾如此想過,隻是聽王前輩提及大師兄,方才一念醒悟。”

他眼睛望著柳煙飛,似在請示對方的意思。

柳煙飛深歎了口氣,卻偏頭看著坐在身旁始終一言不發,似乎仍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聽不見的石駝,幽幽道:“他,就是我大師兄,‘仁義劍客’皇甫高。”

華真真瞠目結舌,“石,石伯伯?”

原來不是石伯伯,而是師伯。

若非石駝與柳煙飛一齊出現在此,楚留香又怎會聯係到二人的身份,若非柳煙飛提及大師兄,楚留香又怎會聯想到昔年的李琦,便是今日的石觀音。

這二十年來,她不知用了多少手段,多少方法,來折磨這位昔日名滿天下的俠士劍客。那死灰般的雙眼,凹凸不平的臉,以及被生生毒啞的嗓子,誰還能將這可憐的殘疾牧人,與當年那俠名遍九州,天下武林中人莫不敬仰的“仁義劍客”聯係到一起?

石駝的手不易為人察的輕輕抖了一抖,柳煙飛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複又道:“後來,那女魔頭捉走了大師兄,卻並未就此幹休。她暗地裏教唆與我師傅有一掌之仇的“太陰四劍”殺上門來,想要就此機會絕我華山派。幸虧,枯,枯梅師姐誓死守衛玄玉殿,身受輕重傷三十九處,仍浴血苦戰,終保住我華山百年基業。”

“這許多年來,我一直在追尋大師兄的下落,奈何那女魔頭行蹤飄忽不定,又過了許多年,我輾轉得知她藏身於沙漠腹地,可黃沙漫漫,我幾次入沙漠,終究尋不到處所。好在……”

他說到這裏,眼圈竟也似紅了起來,聲音幾度哽咽:“好在蒼天有眼,師兄不但沒死,竟能夠逃出那魔鬼的巢穴,我兄弟二人,方能得見。”

華真真望著對麵火光中兩張滄桑滿布的臉,怔怔道:“既然你們已經走了,為什麼還要回來呢?”

那石觀音的可怕,他們自然也見識過,憑他們七劍之力都鬥不下,這兩個人去後折返,自然不會是為了要報仇,那麼,又是為了什麼?

柳煙飛凝望著她,金紅的火光照著他的臉龐,神情是說不出的堅定。

他說:“隻因,你在這裏。”

隻因她在這裏。

隻因他們半途中遭石觀音的手下截殺,卻又遇到了胡鐵花跟琵琶公主二人。

隻因他們從胡鐵花口中得知,華真真忽然失蹤。

隻因他們已猜到,擄走華真真的,必然是石觀音。

隻因,他們記掛著她的安危,寧知送死,也要來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