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便如潮水般洶湧而來。
我怕你死了,忽然特別害怕。
知道自己離奇境遇的時候也沒這麼害怕,知道自己可能永遠都回不了家的時候也沒這麼害怕,知道自己快要渴死的時候也沒這麼害怕,知道石大嬸兒打算……都沒這麼害怕。
所以,楚留香,你什麼時候偷偷的爬進來,PK掉我心中的一切,變得,比什麼都重要了呢?
小偷就是小偷,封了帥的也是小偷。
你,你太壞了!
楚留香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摟著她,摟得更緊,緊到連他自己都覺得,已經快窒息了。
他本不是不善言辭之人,絕對不是。
但即便是他,此刻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好。
他不會問:“我若死了,你打算怎麼辦?”
他也不會說:“傻丫頭,我是不會死的。”
他知道情話怎麼說,也知道諾言怎麼許。
但有的時候,沉默,無聲,是超越這一切的。
他感到很慶幸,慶幸他們都還活著。
他,和她,兩個人,都還活著,一起活著。
隻要能活著,就好好的活著。隻要能在一起,就要幸福的在一起。
隻要現在,隻要這一刻,便已足夠了。
雖然偶爾也會貪心的想要更多,但是,真的已經足夠了。
低頭深嗅著懷中似有若無的淡淡幽香,楚留香感到滿足,卻不打算任她被恐懼的情緒繼續纏繞。
下巴輕蹭她的麵頰,他問:“還癢嗎?”
“嗯?”華真真被這突如其來轉換的話題弄懵了。
什麼還癢?
楚留香覆在她耳畔,低聲輕笑:“不是說好癢,想要人幫你撓撓的嗎?”
嘩的一下,華真真腦中一片清明。
回憶起來的同時,麵上的紅雲也似火烤般迅速浮了上來。
“石大嬸兒,我的胸脯好癢,好癢,你過來幫我撓撓啊……”
她羞得想要別過臉去不看他,可現如今自己一動不能動,麵朝著哪個方向,還不是楚留香說了算?
在那人灼灼的目光注視下,華真真低垂下眼瞼,細聲道:“才,才不是那樣!”
那本就是我用的計,用的計謀好不好?還有,你臨敵時候胡思亂想的帳,我,我還沒來得及跟你算呢!
楚留香怎麼會如此輕易的放過她?不依不饒的問道:“莫非現在不癢了?啊,那一定是被小蟲子叮過,這沙漠裏小毒蟲毒蟻的最多了,要不要幫你檢查檢查?”
有沒有被叮過你不最清楚啊?
華真真麵頰嫣紅,已如三月裏的桃花,微醺醉人。剛才石室內的一幕,又猛然間湧上心頭。
被點了穴的人自然就不能動,不能動的人自然就沒法自己穿衣服,沒法自己穿衣服的人自然就要旁人代勞,這個旁人,這個代勞……
華真真覺得自己現在已經不隻是那被懸在鍋上退了毛的鴨子,而分明是已被丟入鍋裏煮熟燉爛,簡直都熟透了。
她不是沒被他看過,可那哪有剛才那般仔細,需要一寸寸的審視,一點點的移動,一件件的穿上?
剛才倆人都沉浸在石室的緊張氛圍中,還未曾覺得,如今想起來……
她偶爾麵上裝的生猛,心裏卻始終是個小姑娘。
即便是個看過H漫聽過廣播劇的小姑娘,遇到了真人版,也是會害羞的。
更何況,那個真人,就是自己。
華真真緊咬了咬下唇,殊不知那紅豔欲滴的景色,更加誘人。
盯著他的衣領,囁嚅道:“你不許,不許胡思亂想,我才沒有,才沒有癢呢?”
楚留香挑眉低笑:“真的不癢?可我聽你剛才,叫得很辛苦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