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啼笑皆非。
十幾年匆匆而過,到頭來,卻見今日結果。
雲天河抓了抓頭,“你又是誰啊?怎會認識我爹娘?難道也是爹娘的師兄師姐嗎?”
玄霄心中一驚,對那個‘也’字上了心。
“……吾名玄霄,乃是你爹和你娘的師兄。”
菱紗嚇了一跳,全沒料到他居然有這樣的身份。
“你……你是天河爹娘的師兄?那,我們應該稱你為前輩了?但是,你看起來一點都不老啊……”
玄霄聽到‘前輩’兩字,忽感不耐。
“……前輩後輩,不過都是些繁文縟節,何必理會。”
等他說完這句話,卻猛地愣住了。
曾經,他對禮儀規矩最是重視無比,循規蹈矩,不敢有片刻差池。
就因為那人疏於規矩,曾有多少磕絆摩攃,今日,他居然也會說,不過都是些繁文縟節?
玄霄心中自嘲,不免流露在語氣中。
“我於冰中,不知外界年月流逝,隻不過看來容顏未老罷了。”
“……你為何上山?”玄霄輕巧地帶過話題。
若他記憶無錯,紅曾提到,‘天青吩咐過’,雖然她沒有說完,也可以猜測,雲天青並不讚同天河上昆侖。
“……我不小心闖進爹和娘的墓室,看到一些東西……我想知道他們以前是什麼樣的人,才會跑來瓊華派。”雲天河有些底氣不足,雖然他沒說謊,始終還是違背了爹的吩咐。
玄霄聞言挑眉,“哦?你在那墓中所見為何?”
“……其實,要是菱紗不說,我也不覺得有多奇怪……那個房間裏全都是冰,我娘的劍也凍在那裏,還有一塊會發光的玉……”天河見對方神情稍緩,不由得鬆了口氣。
“……那塊玉,你們是否用它打開了禁地石門?”
“對啊,就是這個!”
“……靈光藻玉,想不到我有生之年還能再見……人生百歲,終歸塵土。當初我們四人一同修煉仙道、參研劍術,正當風華之年,如今卻隻剩我一人……”玄霄驟然見到靈光藻玉,心神一震,往事突然閃現眼前,竟曆曆在目。
原來,他並未因為冰封而遺忘舊事。
這些事情,竟然一直留在他心底。
他脫口而出的這句話,昭示出的心情,他卻並沒有仔細分辨。
菱紗摩挲著手臂,隻覺得寒冷異常,冰中那人流露出的寂寥悲愴,竟在一刹那間感染了她。
“隻剩你一個……但是,這兒冷到骨子裏了,你幹嘛一個人待在這裏呢?”
玄霄避而不答。
“……雲天河,你應該自小就十分畏寒吧?進入此地豈非度日如年?”
雲天河疑惑地抬起頭,“不會啊,我身體一直好好的,也沒覺得這兒很冷。倒是娘,她特別怕冷!”
玄霄大吃一驚,這怎麼可能?!
夙玉的孩子,定然繼承了那樣的體質,在冰室之中,居然不畏寒冷?
思及此處,他才驀然反應過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
“你娘留下的劍,隻有你手中那柄嗎?!”
“哎?”雲天河把玉衡劍舉高,頗有獻寶的架勢。
“是啊,就是這柄,叫做玉衡劍!”
菱紗不禁在旁嗤笑,“你總算記得啦?”
天河訕訕地抓了抓頭,“紅姨說的很清楚嘛。要是再弄錯了,直接捅個窟窿。”
玄霄聽到‘紅姨’兩個字,正準備問什麼,突然感覺到有人接近。
“噤聲!……又有人闖入,今天可真是熱鬧。”
來人正是慕容紫英。
他一臉怒氣,“雲天河!你們簡直目無規矩!連禁地都敢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