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天河全然不解,“可是……師叔你不是也來了嗎?”
慕容紫英登時給氣的無言以對。
“豈有此理!”
玄霄不禁輕笑一聲,“既已來了,又何必大呼小叫?這禁地中並無驚世駭俗之物。”
他說得輕描淡寫,語氣卻並無半分客氣。
慕容紫英沒想到這裏還有他人,一時間也愣住了。
“你是……?”
菱紗笑著說,“我們也嚇一跳呢,想不到這裏會有人,玄霄他還是天河爹娘的師兄!”
“玄、霄……”慕容紫英重複著這個名字,忽然反應過來,“你!你是玄霄師叔?!”
菱紗不禁扯動嘴角,“啊?!師叔的師叔……”
慕容紫英立刻跪下,“師叔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哦?你是何人門下?竟負有寒月冰魄所鑄的劍匣?”玄霄掃過他背後的劍匣,記起昔日那人背負的狹長劍匣,語氣竟更冷了幾分。
“弟子慕容紫英。曾蒙宗煉長老傳授武功心法、以及鑄劍之術。”紫英態度恭敬。
宗煉去世之日,他曾立下的誓言,幾年來不敢或忘。
然而,他留心查證,卻無法找到更多有關夙紅之事。
玄霄這個名字,更在派中消失了很久。
“……宗煉?……他曾告知你,我在禁地?”玄霄憶起幾年前,紅突然說宗煉去世。當時他並無任何感觸,其後數年,卻無法不生心緒。
“師公並未說過,他隻交代,若有生之年得見玄霄師叔,必要恭敬相待。師叔有任何差遣,不問原由,弟子縱然粉身碎骨也要達成。”
“……我不過是個遭棄之人,宗煉未免小題大做。”玄霄自嘲地說。
既然如此吩咐,又如何解釋當年的冰封?
雙劍修煉之法……
這當中牽扯甚多,留下這一囑托,卻算何意?!
“……無論如何,弟子自當謹遵師公之命。”
“不問原由?好、好!”玄霄凝望著依然肅容跪著的紫英,忽覺仿佛看到昔日自己。
“既然如此,我便吩咐你兩件事,第一,禁地發生這種種事情,不必告知掌門。”
“這……”
“如何?令你為難?”
“不,弟子聽命。”
玄霄冷哼一聲,“第二,其他幾人闖入禁地,依照門規本應重罰,但我命你不可追究此事。”
慕容紫英點頭應下,“……是!”
“……你們闖入禁地已經很久,都回去吧,即便有種種疑問,也無須再提,隻當幻夢一場。”玄霄想要靜心整理思路,便出聲逐客。
雲天河抿了抿唇,眼巴巴地看著玄霄,“那……還能再來嗎?”
“若想來此,改日再說吧。”玄霄不理會紫英說什麼,淡淡地應了一句,仍是讓幾人離開。
慕容紫英不覺有些疑惑,“師叔……?”
玄霄不再回答。
幾人不敢久耽,立刻離開。
玄霄這才若有所思地看著門口的方向。
“……玄霽的弟子怎會喚我師叔?”
第一次聽到紫英口稱‘玄霄師叔’時,他還無所覺,等到紫英再次提起,他忽然察覺到矛盾之處。
宗煉為紫英師公,照理來說,紫英的師父輩分最長的也隻能是玄霽,但是玄霽的弟子,分明應當稱呼他‘師伯’,除非……紫英拜在玄霽門下,敘的卻是他人輩分。
例如……紫英若被宗煉列為‘她’的弟子,稱呼自己‘師叔’,便順理成章。
玄霄靜靜地轉動著心思,沒有察覺到一旁碧煞亮了又暗。
又過了一些時日,天河再次進了禁地,表示願意幫助玄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