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河這才回答,“哦……玄霄他被封在冰裏,現在想要出來了。”
青陽與重光對視一眼,感覺到對方的驚駭。
那冰封之法,為他們幾人合力而成,為克製玄霄的陽炎之力而設,這少年話中之意……
“不過還需要三件天下最陰寒的東西幫他抑製身體陽氣,他說隻有長老才知道哪裏能找到。”天河說到這裏,滿懷期待地看著二人。
“……玄霄看來如何?他竟有十足把握能破冰而出?!”重光思恃片刻,還是開口詢問了。
“啊?什麼如何?好好一個人,被關上那麼多年,肯定很鬱悶,要是我的話,一個月也受不了……”天河不滿地說了幾句,也沒繼續抱怨。
重光不理他的鳴冤,續道,“玄霄體內烈陽縱橫,單靠幾件寒器,怎可能壓得住?”
天河抓了抓頭,“他說練了一種叫作‘凝冰訣’的功夫,已經好很多了,要那三樣東西,也是為了以防萬一。”
“……凝冰訣……”重光聽到這陌生的名詞,不禁愣了會兒。
“嗯,凝冰訣!我也練了一點點。”天河說著,同時運起靈力,展示凝冰訣的威力。
青陽已神思不屬,半晌沒有接話。
重光斂起雙眸,“初學凝冰訣便有此等陰寒之氣,玄霄修練多年,看來的確有把握!”
說到這裏,他不禁頓了頓,“……隻是你不似玄霄體內烈陽縱橫,修練凝冰訣竟不會覺得陰寒難耐?”
“不覺得……”天河懵懂地答道。
“嗯……”重光露出思索的神色,視線飄忽,似乎想到了什麼。
青陽這才回過神來,“這委實太過驚人……以短短十九年,便能抑製體內陽氣,玄霄當真是個不世出的奇才,可歎造化弄人,當年偏偏落到被冰封的下場……”
言談及此,他立即改口,“他個性素來孤傲,從不向人求助,今日既已相托,我和重光自當盡力幫忙。”
重光忽然插了一句,“……孤傲的,何止他一個?”
青陽臉色一白,沒有辯駁,隻繼續說,“……這位小兄弟,你可是雲天青和夙玉的兒子?”
“是啊。”天河答得迅速,自從下山來,問這問題的人已經排成隊了。
“……這,或許都是天意吧……”青陽沉吟片刻,突然看向紫英,“看你背上劍匣,你可是宗煉的傳人?”
紫英拱手道,“宗煉長老乃是弟子師公。”
“果然,想必你的鑄劍秘術已盡得宗煉真傳,假以時日,或許又是一個可以鑄就羲和劍、望舒劍之人。 ”青陽這話原本是誇讚,但是提及雙劍,他心中的悲痛終是壓不住。
紫英若有所思地自語,“羲和、望舒……?莫非是師父曾提及的……”
青陽不願多談,也不接話。
重光這時卻微帶譏諷地說,“這少年所負的兩柄劍,皆出自前代執劍長老夙紅之手,若你有生之年,能鑄出與玉衡相若的劍,也是資質無雙了。”
“夙紅……師伯?!天河的劍,竟是本門之物?!還是由夙紅師伯所鑄?!”紫英頓時駭然,為何先前掌門不說?心念閃過,他立刻看向天河。
天河啊了一聲,一臉茫然地說,“紫英你沒問過啊!你問這柄劍是誰鑄的,我說是紅姨。紅姨是娘的師姐,娘一直讓我這麼叫。原來這個‘紅姨’也是‘夙紅’?”
紫英給噎了一下,他居然忘記了天河的老毛病。
當初應該問得更詳細才是。
這時,重光擰了擰眉,“……慕容紫英,你師父是誰?”
紫英不明所以,照實回答,“家師玄霽。”
重光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嘴角一勾,“……玄霄乃是玄霽師兄。你從未想過……為何宗煉讓你稱玄霄師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