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轉圈的,我要怎麼才能忘了他,一想到這個問題我就發慌,我真的能在活著的時候把他忘了嗎,那我活著幹嗎。。。。
我想著想著就入了神,不自覺就從袖口裏取出了那隻筷子,照準了那淡藍色的青經,狠狠的插了下去。。。。。。。
我被裏麵那倆發現實,地上流了一灘血,她們大叫開來,我真想不明白,她們為什麼要叫,我死了她們就不用怕我了,幹嗎要叫呢。我被送進了醫院,那隻筷子很奇異的穿過了骨頭中間的縫隙,直接把整個手腕插穿了,前麵一個洞,後麵一個洞,靜脈被弄傷了,但因為沒破上動脈,所以沒留太多血,又被發現得急時,所以,我死不掉,還得在忘與不忘之間掙紮著。
K來看我,不明白我剛被減刑為什麼要尋這短見。
“你說,我這輩子做的最有意義的事是什麼,我從小打架鬥毆,如果不是被他常攔著,我早被退學了,我平平安安畢了業我都不知道自己該幹嗎,然後他帶著我去了北京,我又平平安安的生活了一年,我覺得他在那我就該在哪,為了讓他好好過日子,我給了別人一刀,你知道那半年我怎麼樣的嗎,我整天數著日子說,再過半年我就能見著他了。我真見著了,我用力把那一個半月的記憶記得清清楚楚,幫我在這牢裏又撐了一年半。但再接下來呢,我要怎麼辦。你說我該怎麼辦,他爸告訴我他跟那混血一塊兒了,說不定會結婚呢。再過不久他就能把我給忘了。然後我會把他忘了,我還活著幹嗎。我現在這樣把自己給幹掉,我真的覺得是我這輩子做得最有意義的事情。”我站起來瘋了似的扯著手上的管子,血管破了,血流了一塊。
K衝上來壓住我,我拚命掙紮,我咬他。他把我壓住製後按下了對講器,盯著我說。
“你出來了,我照顧你,我照顧你一輩子。從現在起,你別再想他。”他晃著我的臉,拚命的想搖醒我空洞的目光。
我出了醫院,回了牢裏,同號那兩看我的眼神更驚恐了,就跟遇上瘋子一樣,我回來沒兩天還去申請了換房,沒準。我看著她倆就想笑,我越笑吧,她倆還更慌,現在竟然開始自覺去給我打飯了,就怕我哪天把筷子插她倆胸口上,真不明白死有啥好怕的,想死死不了才可怕。筷子在我被送進醫院時就給收走了,從那以時,我們這間時不時被抽查,害得她倆想藏點啥都藏不了了。
不過這事倒是鬧得我出名了,好些好事的想收人的都跑來找我,我沒搭理,有個叫鳳兒的狠角,我不把她當回事就找人在洗澡時想修理我,要打就打唄,打鬥中我把抓了把牙刷磕斷了就逼她脖子上想插。後來沒插下去,被獄警攔下了,殺人這事原來也有癮,殺第一個時怕得要命,要殺第二個時連眼都不帶眨的。我被叫去訓導室好幾回,跟學校裏那老師差不多,也不太說我了,就說這樣不容易出去了。因為有人幫我在上麵扛著,她們沒為難我,這也算是思行他爸給我的福利了。
我數著天上的星星,不知不覺的月亮就從窗口的這邊移到那邊兩圈了,我算著又兩年了。那把吉他一直被放在辦公室裏,要演出時就能讓我去弄弄,其實這樣日子過得也不錯,我都不太想出去了。我發現我想起思行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原來,再怎麼刻骨的感情都經不起時沒的消磨。半夜的時候,聽到一聲巨響。是從我們這棟樓旁邊的食堂那邊傳過來的,緊接著又是幾聲響。地動搖起來,我們這邊是兩層的,廚房跟浴室是連在一起的,那邊是三層的,上麵安了個很大的水箱。
獄警們緊張的一間間房的開門,叫我們全出去,現在不明白是人為的還是意外,所以全部讓去空地上集合。開到我們後麵那間時,後麵的樓倒了,水箱直直的就砸在了我們這排房子的樓板上。我眼掙掙看著那警察和兩上牢友被水泥樓板壓在下麵,水箱打斜壓著還在吱吱嘎嘎的響著,要掉不掉的樣子。這排房子的一角已經沒有形狀了,我想繼續跑,但回頭看看,有支手還在那動的,走還是不走呢,猶豫了半天,回去了,我找了找,找到一根被壓變形的門斷下來的鋼筋,使勁兒往那塊水泥板底下□去,使勁兒往上撬,剛開始怎麼也撬不動,我就去推那上麵的重東西,清掉一部份後我又開始撬,我同屋那倆已經跑得沒影兒了。好半天,終於鬆動了,我咬住牙一使力,硬把那塊水泥板抬高了20來公分,幸好這樓不太高,用的板都不太厚,要不我想杠起來除非我是超人他媽。
“還活著嗎,活著就趕緊往外爬,別浪費你媽奶奶的力氣。”
那隻手有了動靜,我很後悔,我說那話太不客氣,太著那個是TMD獄警,她沒想到那麼快有人來挖她,剛才都暈過去了,還好現在醒了。壓著那隻手已經是斷了的,很不正常的拖在後麵,她用還能動的手撐著上身,死命的往外爬,終究還是出來了。火已經著了,開始順著風往這邊燒,我們是下風口,熱浪一陣陣的吹過來,我全身是汗。
正準備跟著她往外跑的時候,我們都聽到了裏麵傳來很小的叫聲。
“救。。。我。。。。。”
我又猶豫了,現在不跑,一會我可能得變燒豬。但跑了,這倆一定得變燒豬。我跟那獄警對看了一眼,她沒跑也沒說啥,就這麼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