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節: 心如刀割(1 / 2)

瀾妃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冷宮的,隻知道昏昏沉沉中,她已經躺在了冰冷的床板上,身上是被她緊緊抱著的狐裘大衣,和那一床單薄的被褥,嘴角閃著一絲笑意,淒慘卻又分外明亮。

冷不自知,溫暖如春,昏迷中甚至還有龍皇在旁,細細柔語一如以前。

\"陛下,你怎麼在呢?\"

\"傻瓜,朕不在誰?你看看你連自己著了涼都不知道。\"

\"陛下,妾身......\"

\"不準說妾身,你是瀾兒,朕的瀾兒。來快把這碗薑湯喝了,等病好了,朕帶你出宮去玩好嗎?\"

\"陛下,瀾兒不喜歡薑湯。\"

\"呐,朕幫你喝了一半,你也隻喝一半,誰也不吃虧。\"

\"陛下......\"

\"瀾兒莫哭,以後隻要你病了,朕就代你喝一半的藥,直到你病好為止。\"

瀾妃眼角流下淚來,曾記得每到換季時節,自己都要病這麼一場,每一次,龍皇都在她的床前為自己守夜,並貼心的為她喝下一半的藥,為她敷毛巾,一次又一次,一年又一年......

病榻上的人眼角滑過淚來,龍皇坐在床邊無奈的歎了口氣,輕輕的為她擦去。

她的臉色很不好,蠟黃而蒼白,有些暗淡的額頭上,掛著幾滴已經幹枯的血漬,有些髒亂的頭發披散在脖頸上,龍皇用手指細細的一根一根的為其撥下......

瀾妃,從那夜後,在這裏躺了將近有三天了吧,三天裏,沒有人來看過她,直到龍皇發現。

\"陛下......\"忽然的呼喚,嚇了龍皇一跳,他連忙鬆開瀾妃的手,恐慌地往後麵退了兩步,發現床上的人,隻是在昏迷中說著夢話而已,於是又重回到床邊,輕輕的撫了撫她的臉頰。

許久,他才啟唇:\"朕明日再來看你。\"

瀾妃在夢中掙紮著,朦朧間,瞧見好像是陛下在自己身邊,他撫著自己的臉頰,好像說著好些個叮嚀的話,他溫熱的掌心,在自己臉頰上,一遍遍的撫慰,指尖卻有些冰涼,

瀾妃掙紮醒來環視周圍,哪裏還有龍皇的半點影子。

盯著空蕩蕩的房間,盯著那道就算被刺骨的風刮得整間屋子都顫動,她都不舍得關上的門。

良久,眼角淌下兩行清淚,而後渾渾噩噩的再一次陷入昏迷。

暗夜,幾抹黑影再次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皇宮,在冷宮的上空一間間的挨個搜尋著,直到在一間破爛不堪屋內,聽到輕微的說話聲,這才頓足。

伏在屋頂,透過屋頂的漏洞,南宮焰看到龍皇與母妃如往昔般,溫柔嗬護她的那一幕,眼眶微紅,曾經高高在上王者,如今卻落魄至此,而一切全都是因為他。

南宮焰曾經幻想過,如果他當初沒有選擇逃婚,父皇和母妃是不是就不會遭受如此的折磨和屈辱,可思前想後,答案是否定的,就算沒有他的存在,南宮厲依然會虎視眈眈的盯著王位,勢必付出行動。

默默的看著龍皇聽到外麵的騷動,而恐慌的起身,依依不舍的轉身離去後,他才從空中悄無聲息的跳下,正準備上前去探望母妃,瀾妃突然從床上坐起,他一震,駐足在暗處靜靜的望著母親由最初的驚喜到最後的失望和落寞,心微微揪痛著。

直到看到母妃再度昏厥,才慌忙上前,在床前跪下,靜靜的望著她那滿身的狼狽和裂開的刀疤,心痛的憤怒再度燃起,他不能再讓母妃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再待下下去,否則最後就算南宮厲不對她下殺手,她也會把自己給逼瘋掉的。

母妃的個性一向溫順,即使在這到處都充斥著勾心鬥角的後宮,她也不願意跟人爭奪。

\"東盟,黑豹。\"

南宮焰的話音還未落下,一身黑衣勁裝的東盟瞬時出現在燭光幽暗四麵布滿蜘蛛網的的冷宮,看到那張被稱之為床的木板上,曾經高雅尊貴的瀾妃娘娘如此狼狽不堪的模樣時,眸光頓時一凜,\"主子。\"

黑豹則一臉的冷漠,幽深的瞳孔,讓人看不出任何的思緒。

\"我把母妃交給你們兩個,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把她平安的帶出皇宮。\"南宮焰從懷中掏出一方幹淨的手帕,輕輕的擦拭著瀾妃臉上的汙漬。

\"那殿下你呢?\"東盟蹙眉問道,聽主子話中的意思似乎並不打算跟他們一起出宮。

\"本王還有件事一定要去做,你們先走,出了皇宮後,立刻快馬加鞭離開龍城,然後一路向西,在月老鎮的月老廟等待本王,行事千萬要小心。\"為了以防萬一,南宮焰出手點了瀾妃的昏穴,然後將那件狐裘大衣穿在她身上,滿目凝重的將她交到東盟和黑豹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