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泥。而那匕首,她也曾經在嚴蒲那裏見過,嚴蒲說他受苑清命令去奪來了慕容家的至寶,而苑清自屋簷上將那至寶取下,所見的便也是一柄同樣的匕首。施瑤不相信同樣形狀的匕首會是巧合,這匕首定然是慕容世家的東西,但她身上為什麼會有拿東西,她卻是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形勢不容施瑤去思考這許多,就在她晃神之際,慕容鏡和越知霜三人已經過了不下三十招,而慕容鏡出手很辣無比,每一招都是要取人性命,越知霜三人除了靳寒皆是有傷在身,很快便落了下風。在施瑤心驚膽戰的注視之下,三人接連被慕容鏡的匕首或是長刀所傷,身上傷口沁出殷紅鮮血,分外刺目。

施瑤心中擔心不已,正待上前幫忙,卻被越知霜看出了她的意圖,隻見越知霜朝她搖了搖頭,目中滿是擔憂。

施瑤頓住腳步,咬了咬牙。

而也就在這時,形勢突然之間急轉,一旁的苑清和秋硯與那黑衣人之間的戰鬥已經到了緊要的關頭,苑清為救秋硯被那黑衣人重傷,衣衫盡數被鮮血染紅,而那黑衣人執劍上前,竟是要將苑清斬於劍下。

這邊同慕容鏡打鬥著的靳寒眼角餘光見著了此情此景,目眥欲裂,大吼一聲便想要震開慕容鏡上前去幫助苑清,然而慕容鏡又怎會讓靳寒得手,他長刀封住靳寒的攻擊,左手匕首倏然出手,朝著靳寒胸`前要害直襲而去,靳寒難以閃躲,怒瞪了雙眼任憑胸`前開出一捧血花,身子倒退幾步硬撐著一口氣脫離了戰圈,竄到了苑清和秋硯的麵前,生生用自己的身體接下了原本要落到苑清身上的一劍!

劍光森寒,血色蔓延的瞬間隻聽鏗然一聲拔劍聲響,就在黑衣人的劍落到靳寒身上之時,原本重傷無法動彈的苑清不知從何處生出來的力氣竟然拔出了腰間另一柄長劍,拔劍之勢去無可擋,直直沒入了黑衣人頸間。

劍勢一去,驟然寂靜,幾人動作停頓不過片刻,苑清手上的劍終於顫了顫接著落到了地上,而那劍落地的瞬間,黑衣人亦是伸出手捂住雙手脖頸睜大了雙目,緩緩跌於地上。

局間形勢又是一變,苑清秋硯和靳寒終於殺了那黑衣人,卻也沒了力氣再上前相助於越知霜等人,如此一來便隻剩下越知霜風卿言二人於慕容鏡交手不停,三人身上皆是傷痕累累,但慕容鏡毫無知覺,無論越知霜二人在他身上留下多少傷,他依舊出手不停,毫無一絲遲緩。

越知霜和風卿言二人的動作漸漸遲緩,時間亦是過去,施瑤看著那道人影,心中不知為何泛起了又一絲憂慮,她沒有忘記先前在那木屋中時,秋硯將解藥給越知霜時說出的話。

她說越知霜隻有一個時辰,而那一個時辰之後究竟會發生什麼,她根本無從知曉。

交手中的三人已經到了緊要關頭,皆是全力相拚,施瑤插不得半點手,便隻能緊緊地盯著交手中的三人,咬著牙緊緊拽著袖中的雙拳。而就在她這般看著三人的時候,不遠之處的慕容鏡忽然道:“施姑娘。”

施瑤怔了怔,沒有回頭去看慕容鏡。見施瑤毫無反應,慕容鏡卻知道她一定是在聽自己說話的,於是他仍是繼續道:“如今你該做的事都已經做了。”

慕容鏡說完這句話,便帶了一臉不解含義的笑容閉口不再說話,而施瑤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便低著頭緩緩點了點頭。

見狀,慕容鏡笑了笑,重新將視線落在打鬥之中的三人身上。

這時,交手中的越知霜身形微晃,足上微微錯亂竟是不支之狀,施瑤見狀連忙上前一步想要相助,卻因三人的刀劍之勢而無法靠近,而也在這時,慕容鏡看準了時機不顧身後風卿言的一掌,朝著越知霜晃出了手中的匕首,竟是非要取越知霜性命不可。而就在那匕首到了越知霜近前,眼看便像是無法避開的時候,越知霜眸光一沉,袖中一抹寒光飛射而出,竟是一枚袖箭,與慕容鏡手中的匕首撞到了一起。

兩者對撞發出一聲清脆聲響,那削鐵如泥的匕首竟是沒有將越知霜的袖箭削落,越知霜阻住慕容鏡匕首的同時,風卿言的一掌也終於落到了慕容鏡的身上,慕容鏡濃眉微揚,一口鮮血噴出,還未來得及有所動作,便見越知霜一手探出落到了慕容鏡手腕,手上微微發力震開了慕容鏡的匕首,而他接著一指落到了慕容鏡身上,霎時在慕容鏡的胸口震出一抹血花。

慕容鏡後退數步,一手以長刀支撐身體,便要站起來,卻是半晌也無法做到,而風卿言在他還未來得及有所動作之際,又是一掌翩然而至,慕容鏡無力抵抗生生受了他的掌力,頹然仰倒在地,很快不再有了動作。

慕容鏡和黑衣人皆是敗下陣來,慕容熙站在慕容鏡的身後,麵色大變,竟是完全沒有想到連慕容鏡也會敗。

沒有給慕容熙說話的機會,越知霜和風卿言一語不發來到了慕容熙的麵前,兩人身上皆染遍了鮮血,看來可怖,慕容熙見此情形連連後退,到最後已是退無可退。

風卿言冷笑一聲,見周圍的戰局也差不多都平複了下來,如今慕容家剩下來的也都不過是武功平平之人,若想要阻他殺慕容熙,是絕無可能了。慕容熙落到了他的麵前,可謂是全然無法逃開。

隻要殺了慕容熙,這一場仗便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