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正鬆麵帶笑意看了他一眼:“不用了,我今晚住這,你明早再來接我。”

趙正鬆把東西放下了窗台邊的架子上,然後對著一屋子的人說:“吃飯吧。”

陳皎皎看到他,低著頭叫了一聲“舅舅”,她身旁的小姑娘立刻很上道地叫他“舅爺爺”!

陳北北於是眉頭一皺,也要跟著叫舅爺爺。

趙景深把他拎起來,雙腿都懸空,指著趙正鬆:“叫舅舅!”

陳北北現在最聽趙景深的話:“舅舅!”

趙正鬆臉上堆滿了笑意,趙景深拿他肩膀上的軍銜發誓,他從來沒看到過他老爹對誰這麼開心過。

趙家今天的廚子做了滿滿一桌子菜,滿滿的北京風味,還有下午趙景深開車出去買的烤鴨,滿滿當當地擺了一桌子。

吃完飯之後,陳皎皎就跟著趙正鬆回書房去了。

陳皎皎迷迷糊糊地想,自己仿佛是來挨訓的,一個一個都要找她談話。

趙正鬆燒了一壺茶,倒進漂亮的小茶杯裏,遞給陳皎皎:“晚飯油,清清腸胃。”

陳皎皎很聽話地接過“謝謝舅舅。”

趙正鬆看著麵前的女孩,溫柔道:“皎皎,我剛剛看了…你把孩子們教的很好…舅舅很欣慰。”

陳皎皎心裏一下子有些酸澀,她開口道:“應該的。”

有什麼可謝的呢,一個是她的女兒,一個是她的弟弟。

趙正鬆當下茶杯,切入正題:“皎皎,你關心的事情,我已經想好了,你知道顧荷靜這個人嗎?”

陳皎皎皺著眉頭在腦海中搜索著:“姓顧?”

趙正鬆麵帶和善的笑意:“是的,煙哥兒一定知道…是她的三嬸,北京的金牌大狀,最擅長撫養權糾紛。”

“由你外公出麵,江家要拚什麼,我們趙家都不輸,你放心,舅舅一定幫你把北北留下來,北北永遠是我們家的孩子。”

“我聽說江家那裏找了企天,顧荷靜女士一定非常樂意接這個案子。”

……

陳皎皎一臉懵地從房間裏走出來,就拉過了許林煙:“怎麼回事啊,顧荷靜是誰啊?”

許林煙剛剛在吃草莓,她擦了擦手回答她:“我三嬸啊!不對,前三嬸。”她看陳皎皎依然還是沒有想起這個人是誰,提示道:“顧雲起的親媽!”

這麼一說陳皎皎就能想起來了,許家大房許嘉恒的父母從了商;許家二房許林煙的爹媽從了文,整天泡在實驗室裏;至於許家三房,夫妻兩個都是律師,並且早早地離了婚,大兒子留在了許家,二兒子跟了媽媽,隨了母姓。

至於為什麼顧荷靜女士這麼樂意接這個案子,許林煙笑得前仰後合:“因為我三叔啊!我三叔是企天的顧問,雖然這幾年不怎麼出來了,他們兩個難得有個battle的機會,我三嬸怎麼會放過啊!”

這都叫個什麼事啊?

許林煙擺擺手:“莫擔心,寶貝,我三嬸出庭我是見過的,你以為她為什麼能從我們許家帶走顧雲起?我三叔這些年打財政官司打多了,簡直不是我三嬸的對手。”

說完這句話,許林煙把耳朵偷偷湊到陳皎皎的耳邊:“皎皎,你說,你表哥是不是對我有什麼意見?他為什麼看到我就跟個閻王一樣?”

陳皎皎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不知道?”

許林煙滿臉地“我知道個屁”。

陳皎皎回答她:“你小時候來北京,把他按在地上揍了一頓你忘了嗎?他就是因為被你揍了,對人生喪失了希望,才報了軍校的啊。”

語罷,陳皎皎拍了拍她的肩膀:“叫你家老沈來救你吧,衝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