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生回了敵人一句話,結果被電死了。知道他為什麼會死嗎?因為他說:‘我是電大的!’”
池春樹頗有興致地等著我發出笑聲,可是還沒等我覺得可笑呢,他自己倒先笑了起來。
“拾伊!”他伸出手臂搖搖我的肩膀,“我第一次聽到這個笑話差點笑到抽筋,你竟然一笑不笑,這麼有定力?”
我看著他那雙在朦朧的光線下熠熠發亮的眼睛,心裏再次不安起來,這種不安源於機藏於胸的一個秘密——已經伴隨我一個多月時間了。如果他知道了這個秘密,還能笑得出來嗎?可是,如果我不說出來,對他是不是太不公平?難道,我就一直裝死,直到他離開中國,任這段感情埋葬在中日間那片廣闊的海洋裏、無疾而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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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了,拾伊?你的眼神好奇怪。我總覺得你從台灣回來後整個人都怪兮兮的,安靜得嚇人。你究竟怎麼了?”
“我……沒怎麼啊!”我思忖著該怎麼說出。那次從台灣回來,他接機時也這麼問過我。
我總是掩藏不住自己的心事,很容易讓人發覺,尤其是心細如絲的池春樹,他總能第一時間發現我心緒的波動和異常表現。
“春樹,我……我隻是越來越覺得我不屬於這個世界。周圍的一切看似離我很近卻又很遙遠,我感覺自己像從另外一個世界的某個洞口打量這個世界的一切。盡管我一直在這裏,但是沒有歸屬感,融不進這個時代,也缺乏安全感,就仿佛……仿佛我的生命不完整,丟失了什麼,我想把它找回來,最近這種感覺越發強烈。我需要安靜一段時間,也許……這段時間很長,我想重新歸劃一下自己的人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池春樹扶住我肩膀的手顫栗了一下。“你怎麼會這麼想?”他盤腿坐起來,打開應急燈,擔心地看著我。
我想他恐怕想歪了——以為我得了可怕的抑鬱症,甚至有厭世或自殺傾向。可我的意思並不是這樣,我不知道如何在不傷害他的情況下,解釋得更清楚、完整些。
我無措地掐著自己的手指,腦子裏一片混亂。
“是我不好,前一陣子總忙著自己的事情,疏忽了你。對不起!”他握住我的手,眸裏滿是自責。“拾伊,我不去日本了,什麼都比不上你更重要!”
“不要這樣!”我連忙阻止他的決定,“我挺好,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你不要為我擔心。你去吧,當個好醫生是你的職業理想,不可以放棄的。”
"你真的讓我擔心了。”池春樹深深地看著我,“以前我聽伯母說起你父母的事情還以為不過對你的成長造成了一點陰影,不過對感情的事情比較忌諱,但是現在看來不那麼簡單。你的安靜有時候真讓我害怕。”池春樹說著,輕輕地摟住我。“你是我手心裏的寶貝,不可以有任何事情,我會受不了的。”他喃喃地說著,溫潤的唇順著我的眉梢一路吻下來,觸著我的唇,印在上麵,像害怕不小心會碰壞寶物似的輕柔地吻著。
我的心一陣顫栗。他對我用情至深,我如何開得了口?而且,我似乎已經習慣有他相伴的日子,對他有了依賴感。如果他突然離去,再也不見我了,我會如何?會心痛嗎?會難過嗎?他說我眼神憂鬱,是因為我一直害怕傷害他呀。
“春樹!”我有些慌亂,“我不會有事,相信我,我可沒你說的那麼脆弱。隻是……”
池春樹沉醉的唇糅壓著我的唇,柔聲說道:“嫁給我好嗎?”我一驚,倏地閃開,瞪著他——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嚇著你了?伯母說讓我小心著點說出來,就怕嚇著你,果然嚇著了,傻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