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段(1 / 2)

走,你也是個孤魂野鬼,陽間再也沒有你的位置!”

“你剛剛還說自己有本事把鬼變成人,怎麼又說不行了?”

“嗨,因為我在你的屍身上施了法!除非你重新投胎去,這輩子是別再指望做回辛鳳嬌了。辛鳳嬌死了,死了懂不懂?所以你才會在這裏!真蠢!跟著我有什麼不好?難道我還不如一個凡人?你去打聽打聽,這冥界有多少女鬼苦苦苦哀求過我?我若多看誰一眼,她準會高興得暈倒,更別說心甘情願服侍我如帝王一般。有幾個似你這麼蠢願意轉世做人的?我誠心邀你留在我身邊過快活逍遙的日子居然不領情,太不知好歹!”

“你不會懂的。你不是人怎麼可能懂人的感情?”我痛苦而絕望地說道,因為再次想起了我的國哥哥,他那剩餘的近八十年的漫長人生將怎的捱過?

絨花突然簌簌顫唞,落英繽紛,鮮豔的顏色瞬間枯萎。紫色的霧靄也漸漸淡去。

泉溪露出惱火的表情,自語道:“這麼快就天亮了,討厭!”

他似乎對天色很敏[gǎn]。

“求你放我回去。你能弄了我來就一定能弄我回去,哪怕隻讓我回去一趟,求求你啦。”我跪下地央求他,向他磕頭。

泉溪更不耐煩,蹙眉冷聲道:“你比一般人麻煩,是金字陽壽,隻有謫仙才有資格享用金字陽壽,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怎麼可能放你回去?討厭,我怎麼跟你說了實話?”他好像一驚,露出異常煩躁不安的神色。

他的話讓我感覺事情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他逆天而行留下我一定另有原因。

難道我真的是謫仙?是犯了事才被罰到下界受苦受難的那種仙人?

正待細問,泉溪身形搖晃了一下,不知是瞌睡了還是喝多了酒,卻一閃將我擁住飛出絨花樹,回到大殿之內,再將我鎖進蓮花形的囚籠中,口中默默念咒,倏地不見。

大殿內鬼聲鼎沸,依舊是先前看到的那個不堪入目的淫.穢場所。

一陣古樂奏響,恍如天籟之音,眾鬼聽到皆歎時辰到了,瞬間消失。大殿再度冷冷清清,空無一物。幹淨得仿佛剛才不過是夢一場。

眼皮沉沉,我掙紮了幾下,還是睡著了。

一隻手似在撫摸我的發,我睜開眼,看到一襲白衣的泉溪站在囚籠外。“醒了?”他柔聲問道,微笑中透著一絲安慰,又帶了些許悲憫之色,淡淡的,蓋住眼底的那抹哀傷,卻再無夜間那輕狂[yín]靡的神色。

見鬼,我心裏暗想道,一天變幾次臉?神經病也沒這麼鬧騰的。

“你究竟想怎樣?”我從籠子裏站起身,敲打圍欄。

“對不起,鳳嬌,我沒能幫上忙。”他愧疚地說道,低下頭,長睫覆住狹長的鳳目,依稀有淚光閃過。

“沒能幫上忙?”我真想笑,可絕望的悲涼梗阻了我的笑意。“這麼玩很有趣麼?”

他不語,背過身去,俊逸的背影微微顫唞,一晃,不見蹤影。

須臾,琴音又起,低緩,淒愴,哀傷,抑鬱......轉而似狂風急浪,鏗鏘之音錚錚作響,突然一個破音唐突而起,似琴弦斷了,四周頓時陷入寂靜一片。

作者有話要說:誰能猜出泉溪是這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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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7、陰曹地府(三) ...

須臾,琴音又起,低緩,淒愴,哀傷,抑鬱......轉而似狂風急浪,鏗鏘之音錚錚作響,突然一個破音,似琴弦斷了,四周頓時寂靜一片。

我心中的憤懣卻在靜寂中越積越厚。“泉溪,裝什麼裝,別跟我玩軟硬兼施這一套,有種打開籠子再迫我做兩百年苦力!我會等著,等著看你遭天譴,被雷劈,化成碎渣!來啊,泉溪……”

他出現在我麵前,哀傷地看著我,眸子流出清澈的淚水,那些淚一旦沾地立即化為枯萎的絨花,很快在我麵前鋪了一層殘紅。“鳳嬌,對不起,我不是他。”

“你不是?”我愣了愣,看著他揪心的眼神,我的信任感莫名的又起,跟夜晚時的感覺分明不同。

“那你和他……究竟誰是誰?”我打算弄清楚再說,別冤枉了他。

“他……是溪泉,我是泉溪。”長歎一聲後,他緩緩說道,眸光忽閃兩下,“昨日未能來得及告訴你,今日一並說清楚了罷。我跟他,本是同根生出來的兩棵合歡樹,兩千年前,已是五百歲的我們渡天劫時被從天界打落,按理在天界活了五百歲,僅憑靈氣就能化為人形,不知何故,我們兄弟直到墜落在這個陰陽交界處時才開啟了神智,有了思想,卻因受了重傷仍不得人形,隻能以原形紮根在此,一日日死不得也活不得,飽受煎熬,傷勢痊愈後總算可以化作人形四處走動,但無法離原形太遠。兩千年來,我隻有白天才能獲得自由,一旦黑夜來臨,元神便會被封進原形內處於昏睡狀態無法作為,直到第二天光明來臨。溪泉與我恰恰相反,但在功力上,他比我強許多,加上喜歡胡作非為,結黨營私,好端端的紫金殿被弄得烏煙瘴氣。一直以來我借助日光修煉堪堪與之抗衡一二,否則他早就把整個冥界據為已有、為所欲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