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段(1 / 3)

曲兒的唱曲兒。

大帥的汽車臨停在四合院門口的時候,月兒抓了一大把碎銀子朝台上扔了去,孩子們登時躁動起來,哄搶了銀子之後,壓箱底兒的本事都拿出來了。

大帥笑意盈盈地被月兒迎進門,恰在此時台上的孩子見正主兒來了,都逞能般地亮出了絕活。

一個小子口吐火焰燃了火圈,身量小些得趕忙一個空翻鑽了過去。

大帥看著倒不新鮮,但足夠喜慶,叫了聲“好”,月兒趕忙一揮手,傭人又扔了把碎銀子上台,大喊了一聲“賞”!

趁著台上的伶人唱著折子戲,韓靜渠揮了揮手,將四處張羅著的月兒喚到了桌前坐下,緊挨著大夫人,旁邊還臨著韓江雪。

韓靜渠喝了口茶,問道:“聽江雪說,你都不敢回家了?”

月兒赧然一笑:“是了,讓父母和江雪平白跟著我擔驚受怕,是媳婦做得不好了。所以才特地搭了這戲台子給父親賠罪。”

韓靜渠環視了一番這四合院,如今闊綽人家多時興住洋樓,這院子其實好端端的,便都轉手賤賣了。

看著陳設裝飾,再看這布局格調,倒是個好宅院。

“不過隻是為了聽一出戲,買個宅院回來,你這也算是大手筆了。”

月兒頷首,小心翼翼,並不作答。韓江雪接過話茬,對韓靜渠說道:“這也是我們夫妻二人想要和父母稟明的,我們打算搬出來住。”

搬出來住……也就是說,自立門戶,分家了!

韓靜渠驚訝歸驚訝,但從心底倒算不上排斥,畢竟前兩個兒子結婚便分了家,韓江雪走得已經算是晚的了。

大夫人卻雙眼圓睜,沒想到會鬧這麼一出。

她喝了口茶,讓自己緩了緩神。

“之前不是說……想住在家裏,好與我們這些老的親近親近麼?”

親近?那時的月兒軟弱可欺,她便直接下了通牒不肯放新婚夫婦走。後來又百般威脅,何來的親近?如今月兒要分家,無異於向她宣戰,要把她最後的底線——並不貼心的螟蛉義子都奪走。

看來,月兒是在報複她了。

她的目光望向月兒,然而月兒卻雲淡風輕地看向眼前的茶碗,不緊不慢,撇動著茶碗上的浮沫。

不接招,也不主動進攻。大夫人一腔怒火不好發作,又不知該如何紓解。

像是打在軟棉花上的拳頭,隻能是惹得自己個兒煩心,傷不到旁人。

“父親,您可同意?”月兒直接略過了大夫人,問向韓靜渠。

韓靜渠不置可否,轉臉看向戲台子,半晌說了一句:“家務事,我懶得管了。你母親同意,你們便搬吧。”

大夫人聞言,知道還有轉圜餘地,一雙倒三角的吊眼梢橫向月兒。眼神之中的威脅之意近乎能化為實質。她手裏有月兒致命的把柄,就不信月兒敢在這裏翻臉。

鬧將起來,誰都沒有好果子吃!

月兒眸光流轉,與之對視片刻,臉上的笑意更濃了。

隻是饒是誰看去,都覺得一陣寒毛樹立。雖然無人知道月兒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但總覺得,這丫頭是有備而來的。

韓江雪恰在這時開了口:“父親,此次北伐,月兒雖然任性,但確實解了燃眉之急,功勞總可以抵過罪過了。她能不能論功行賞不重要,畢竟是家裏人,但其他人……還是功過分明得好。”

韓靜渠點頭,對於這一點,他即便在治軍之道上與年輕的兒子並不相同,但賞罰分明,是每一個帶兵打仗的人都應該遵守的最基本的準則。

“有軍功的,兒子已經代為封賞過了,大家感的是大帥的恩,戴的是大帥的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