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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這裏,富光老人大歎一聲擺手打斷了她,“怎麼會殺師父……哎,康祖師兄絕對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

“那之後變成怎麼樣了?”崔克晗問。

“事情發生的第二年,金山警察廳的孫海警官來找我了,說已經找到他們倆的屍體,叫我去確認一下……”

冰天雪地裏,警察廳的人從深深的雪地下挖出了兩具屍體,前去辨認的富光才看見他們的手就嚇得腿軟,當即跌在了地上。

他跟康祖師兄的感情一直是眾多師兄弟間最深厚的,康祖師兄一向最疼他,到如今他看到自己最尊敬的師兄落得如此下場,竟不由得淚流滿麵。

出土後的兩具屍體完好無損,是不著寸縷的,兩個人的屍身緊緊貼合在一起,是合歡的姿勢,女人騎坐在男人身上,手抱著男人的頭,男人亦摟著女人,兩人緊緊相擁。

他們是做 愛的時候被凍死的。

他們的屍體被扛到了研究所,研究所的六名醫生正在左右周圍仔細觀看著。竟有人是這樣的死法,他們覺得驚奇,覺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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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克晗找來了和尚超度亡魂。

那兩個標本在烈火中化為灰燼。

崔克晗看著熊熊燃燒的烈火喃喃,“……從現在開始他們的靈魂可以安息了。”

“人們出生在這世上的理由是,為了洗脫前世的罪孽,雖然用這個觀點不能全部說明我們生活中的矛盾,但至少可以得到一點安慰……可能從此開始他們的靈魂可以到另一個世界了……”陸文浩如是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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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收押室的玻璃窗前,肇安麵對崔克晗感慨,“今天早上起來後心情舒暢多了,能看到和聽到以前看不到聽不到的鳥語聲、風聲,淩晨還聽到了鍾聲……”

“身體好點了嗎?”崔克晗關心道。

肇安點頭,微笑道,“……想起了思念的親人,所以我才拜托你們的,做的好。”

崔克晗也是微笑,靜靜地看著他,真的覺得他整個人的精神氣貌比從前好了很多很多。

“我有件事想請教。”

崔克晗點頭允了。

“幹嘛一個人生活?”

“其實我已經結婚了,”崔克晗淡淡說道,“雖然現在是單身,但以前一直不能懷孕……醫生說我不能懷孕。”

“這就不能生孩子了嗎?”

“我老公家非常想要孫子,我就放下我老公……因為,我的公公婆婆絕對不會原諒我。”

肇安怔怔看著崔克晗,突然冒出一句,“你也跟我一樣很多業報啊……”見崔克晗神色黯然,不禁打趣道,“你看陸文浩律師怎麼樣?雖然沒什麼能力,也不會賺錢,但人還可以……”

崔克晗莞爾,隻是沉默。

肇安也笑,彼此沉默一晌,他從一旁地下拿上了一幅卷軸,攤開在窗前給崔克晗看,輕語道,“因為無聊我隨便畫的。”

崔克晗十分驚喜,看著看著卻突然想起了富光老人送給她的那一幅畫卷,不禁目瞪口呆。之前見到畫中人就覺得萬分熟悉,但怎麼也想不起在哪見過,這一會才頓悟,此刻這畫中人不正是和先前那幅畫的畫中人很是相像麼。

夜裏看那兩幅畫看得久了,竟不知怎麼腦海中閃過沈康祖在一間茅屋裏著手繪畫的場景,那是滿臉胡須一身邋遢的落魄男子,畫的,正是富光送給她的這一幅,端莊秀雅的媚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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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腦海中模糊的畫麵,以及連日來的疑惑,崔克晗再一次踏進了莫館的大門。

剛剛入了庭院,院中竟下起雨來,中雨陣陣,引她隻能躲在屋簷下。卻見——

從寶光寺趕回莫館的沈康祖正偷偷摸摸沿石牆往媚悅臥寢走去。

沈康祖直覺不對,在門外輕喊了兩聲,“師母,師母。”

房內的黑衣人和媚悅聽見動靜立即吃了一驚,媚悅趕緊叫黑衣人跳窗逃跑,自己則顫唞著拿起地上那把刀,又將刀刃在血泊中抹了又抹。她隻怕這一樁事露出破綻,寧願讓他相信人是她殺的。

這邊黑衣人剛走,沈康祖就推門進了房,正見到媚悅舉刀渾身發抖的樣子。

媚悅是真正害怕,害怕得連牙關都合不攏,她慌亂無措地看著沈康祖啜泣道,“我好害怕……怎麼辦,我殺了人,怎麼辦……”

看著床上的那一具屍體,沈康祖卻反而鎮定極了,他翻過屍體,證實了確實是大師兄袁紹良,像是立刻就有了主意,沈康祖冷靜地朝媚悅念,要給她洗腦一般,“不是師母殺的,是我沈康祖殺的。”

媚悅聽見陡然抬頭,看住沈康祖惶恐搖頭,“不不不,不,是我殺的,人是我殺的,是我殺的。”

“師母,”剛打算去處理袁紹良屍體的沈康祖在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