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一起,兩人喜不喜歡的就沒那麼重要了。

至於結婚的時候為什麼沒有給兒媳婦透露自家的家底兒,那是因為那些都是他們的父母輩給的東西,大多都是有紀念意義的。兒子兩口子又不是吃不上飯,又都是受過教育有工作能夠自食其力的人,自己老兩口身體都還健康著,遠沒有到分財產的地步,自然不會就平白的給出東西了。

不過二老是這麼想的,但是那些貪心的人是不會考慮別人的想法的,這東西被她惦記上了,那就是無論如何一定要得到的。

原本孫芳是想從二老手裏要點東西出來,一個是滿足自己的虛榮心,想要過的富足一些。另外就是想用這些東西給丈夫打開門路,別一天隻想著當老師,想讓丈夫往從政的路上走的。

說到底這個女人是貪戀權力的。她有這樣的想法,但奈何她丈夫周曉軍沒有這樣的‘上進心’,公婆也不搭理她的要求,問起來也隻說家裏什麼都沒有,還勸她認真工作,做好自己的事情。

這種種的不滿彙聚在一起,加上運動的襲來,周圍的各種亂象叢生,便就滋長了孫芳心中的惡念。

不知通過什麼關係,委員會的一個叫江紅進的人找到了她。二人這麼一對接,發現對方都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江紅進想要揪出周老他們的把柄立功升官,孫芳想要借此機會讓兩個她看不順眼的老不死消失,並且想在抄/家的時候獲取她貪戀已久的財富。至於丈夫和兒子,對這個女人來說,都是可以舍棄的。麵對屢屢不配合她不‘上進’的丈夫,和不是自己親手帶大也並不親近的兒子,孫芳當然是站在唾手可得的財富和權勢的一邊的。

就這樣,孫芳交出了早先她去公婆家裏打聽財產事情的時候偶然看到的,一封周老與他米國友人的信件。

那時候二老還沒有轉移書和孫芳惦記的財產,家裏的東西又多,便沒有注意到少了一封信的事兒。

但就是這一封信,成為了給二老定罪的最有力的證據。

要說起來,這隻是封普通的友人之間相互談論近況的信。可委員會的人不懂啊,或者說他們壓根兒就不想懂,也不必懂。

本就抱著踩你下去升官發財目的的人,還指望他能講究證據的真實有效性嗎,隻要大麵兒上看上去是有這麼個東西就行了。

於是,兩位老教授也在繼他們眾多的同僚之後,被打倒了。

抄/家、遊/街、批/鬥,言語上的侮辱,對身體的□□,一切能想到的折磨人的方式二人都受了個遍。

等到在郊區取材的周曉軍接到消息趕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下子像老了十多歲的父母,滿身傷痕的躺在家門外,家裏被人翻的亂七八糟的,所有的鄰居同事都對自家避如蛇蠍。

他還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想著趕緊送爸媽去醫院要緊。

正要動作的他,就隻見二老用神情麻木的眼神盯了他半晌,吐出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和你妹妹趕緊跟我們斷絕關係!”

等到周曉軍好不容易從父母的口中知道了前因後果,他抑製不住自己的憤怒,立馬跑去質問孫芳。

可是最後換來的卻是她的嘲笑和一紙離婚說明。

明白過來自己是真的被枕邊人背叛,還害得自己父母到了這樣的境地,周曉軍當時是真的想殺了這個女人的。

可惜他不能,因為他被緊接著進來的幾個大男人給壓住綁了起來,接連逼問他關於父母的財產被藏在了哪裏的問題。

周曉軍這才明白過來,這個蛇蠍女人竟然是為了父母的財產,才聯合這幫早就盯上父母的人,裏應外合的就是為了把自家打入泥裏,好從中獲取自己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