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推了推眼鏡,問:「你是原鷺?原來你是喬教授的妹妹……」

原鷺露出疑惑的表情。

男生笑了笑:「進來吧,前幾天刷微博老看見你的照片,見到真人一時都二維三維錯亂了。」

原鷺走了進去,訥訥道:「難怪。」

裡麵有監控對應的視頻畫麵,難怪她一準備開門,就有人出來了。

實驗室有兩層,擺滿了稀奇古怪的實驗儀器,對於一個文科生來說,這些儀器實在千奇百怪,連液化氣的壓力瓶都有。

原鷺站在樓下往閣樓望去,二樓房間的燈亮著。

她拎著一杯飲料有些不好意⑤

原鷺埋頭扒著餐盤裡的米飯,對麵坐下來一個人。

「這個位置有人麼?」

原鷺侷促地搖了搖頭,身邊的人向她們投來奇異的目光。

白敬惜很少出現在員工餐廳,畢竟是財經頻道的一姐,平時香車寶馬接送,一到就餐點就會有固定的酒店送來外賣,奢侈得令人咋舌。

相對於原鷺的侷促,白敬惜倒十分閒適:「一起吃頓飯,沒關係吧?」

原鷺繼續扒了一口飯,並不作應答。

白敬惜不以為忤,把餐盤放到她對麵的位置上,拾起筷子,笑著說:「很少來這吃飯,你看,大多數時候總是這樣被身邊的人注視著,一頓再可口的飯菜都會變得難以下嚥。」

原鷺抬眼看她,她無懈可擊的精緻妝容襯得她真人比屏幕裡的還要美艷幾分。

她說:「你該珍惜這樣的時光,畢竟這樣自在的日子不多了。」

原鷺皺起眉:「你想說什麼?」

白敬惜用紙巾輕輕擦拭筷子上殘留的水,道:「看見你就想起當初的自己,不過,你比我幸運多了,你擁有的很多……」

「要不我們換個地方吧?周圍的人盯得我如鯁在喉。」

白敬惜低笑了一聲:「好,去附近的咖啡館,我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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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敬惜踩著十公分的高跟鞋依舊健步如飛,原鷺踩著羊皮靴子和她並肩仍覺有些跟不上她的節奏。

中午的咖啡館人煙稀少,她們無需選擇包廂就已經成了店裡唯一的兩位顧客。

「也是這個位置,隱在角落,卻可以看見整個咖啡廳的人來人往,當年的高寧和我麵對麵坐著。」白敬惜溫文爾雅得毫無破綻,讓原鷺捉摸不透她的來意。

「大概再過不久我就會去美國了吧,俞維屋不會容忍同時有兩個影子出現。」

原鷺擰著眉看她:「什麼意思?」

白敬惜叫了杯摩卡,道:「我隻是很平常地來跟你聊天,你不必那麼警惕。」

原鷺要了一杯美式,「你為什麼要去美國?」

財經欄目她已經做得夠出色,如果在風頭正盛的時候離開,再回來,介時必定早有取代她的人,要想再重回巔峰就不是易事了。

白敬惜垂著眼去翻菜單,「像高寧一樣去美國繼續深造,修個文憑然後嫁人生子不好麼?女人永遠不要放棄進修,自己所處的層次決定了將會遇見哪些人。」

原鷺聽出她話語裡的自嘲,問:「你知道俞維屋的過去麼?」

白敬惜把菜單還給服務生,回頭看她:「抱歉,有些事我不能說,能說的,想必你們也都一定知道,這是他給我設定的底線。」

原鷺一頭霧水:「什麼叫他給你設的底線?」

白敬惜眼裡的神采微微黯淡:「原鷺,你擁有那麼多,一定不會適合他的。他是一個能把你捧上天,無限縱容你的人,有時候就算你毫不顧及形象當眾給他難堪,他卻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可是你看你的家庭、你的背景,他給的你不一定會稀罕,你不稀罕,他會動怒。」

原鷺半瞇著眼去琢磨她話裡的意思。

「隻有我這類人,無時無刻都在擔心著被捧到極高處後狠狠摔下來會是什麼滋味,我們會去貪婪地索取他給的一切名利金錢,我們身後沒有背靠的大山,有時甚至是萬丈深淵,你說我們要是從那上麵摔下來會是什麼樣?」

「俞維屋不會對女人小氣吧……?」至少在原鷺的潛意識裡,俞維屋沒必要這要對一個曾經在一起過的女人這麼趕盡殺絕。

白敬惜無力地笑了下:「不是趕盡殺絕,是比趕盡殺絕更痛苦。當你早就習慣了他的一切,你可以對他為所欲為,揮金如土甚至當著他的麵摔碎他最喜歡的一個明青花高頸瓶,他的臉上都不會露出一絲心疼,再找一個這麼縱容自己的人很難吧?不,應該說是這世界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