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宿管阿姨還堵著不讓你喊門,你架著阿姨跟她們理論,我急性腸炎痛得迷糊,最後怎麼出宿舍的都記不清了,就知道數九寒冬特別冷,你還一路背著我去校醫院。你對我好我都記著呢,從那時候開始我就知道,姚菲,你會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

姚菲笑了笑,問:「我都燒糊塗了,今天幾號了?」

「二十八了。」

「還有半個月就畢業了,是該散了。」

原鷺看她:「散什麼?你去哪咱們都不會散。」

姚菲苦笑了一下:「不是說畢業季分手季麼?原本我和他開始的時候就想過畢業的時候就散了吧,現在隻不過早了個半個月,跟原來想的差不多。」

原鷺的嘴唇微微抖了一下,盯著她,道:「你還等他麼?」

姚菲的眼睛暗了暗,在沙發上抱著膝,半垂著頭,說:「他走的時候答應過他要等他,隻不過我的等待是有條件的,現在……我也沒什麼資格去等他了,還不如早散早解脫,難道要我腆著臉當小三兒?想想就不不來勁兒,犯得著麼?」

原鷺忍著笑說:「我還以為你鑽牛角尖,要死賴著他呢。」

姚菲扯了扯嘴角,笑容依舊有幾分苦澀:「你也別激我了,我這會兒確實還想死賴著他,但有什麼法子?都這樣了,好聚好散,上一回去廣州前我就想明白了,能在一起是幸運,不能在一起,也順其自然,強求不來的。」

原鷺道:「好聚好散不是那麼好散的,吳津的性子你不知道?我就怕到時候你想開了,他還放不了手,他現在背後又有姓胡的,你們倆糾纏不清到頭來吃虧的還是你。」

姚菲從沙發上起來。

原鷺立即道:「起來幹嘛,瞧你走路都搖搖晃晃的,要拿什麼我幫你。」

「我想喝點水,喉嚨燒得又乾又緊。」

原鷺倒了一杯水給她送過去:「來的路上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你又不接我電話,我還以為這次你走不出來了。」

姚菲接了她倒的水,含著杯壁,浸濕了嘴唇抿了一小口,喉嚨舒服了點,才道:「我那會睡得迷糊,估計沒聽到電話,你摁門鈴那會我才睜眼。」

「聽林慕說你要搬出來?」

「這房子是吳津租的,都分了,我還住這兒不是打自己臉麼?也快畢業了,乾脆先回宿舍住去,這段時間我找找工作。」

原鷺歎了口氣:「吳津這害人精,都耽誤你兩份工作了,這會兒大家幾乎都找著工作了,你才剛開始要找,要不還是回林慕他們公司去?」

姚菲搖了搖頭:「不了,他和林慕是發小,以後難免碰麵。我想了想,這裡是他的地界,隻要我還在c城,他就可以隨時把我怎麼樣,我想逃都逃不了,所以我還是回南方去。」

原鷺有點捨不得:「原本想著這回你回來就不走了,現在又要去南方,咱們到時候又是隔著千山萬水了。」

姚菲奇道:「你不是一直想去南方麼?聽你這意思是要長久在c城呆下去?」

原鷺垂著眼,沉頓了一會,才說:「以後應該會有很長一段時間都在c城了,我答應了台裡做新的欄目,想在這裡拚事業,俞維屋給了我路子和條件,他利用我,我好像也沒什麼損失,還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俞維屋?」姚菲的眼睛睜了睜,很快反應過來:「是那個俞維屋?」

原鷺點了點頭:「他這人太深沉了,不好接近,之前我上熱搜那事就是他主導的,後來我做的大大小小的深度報道頻繁上微博熱議話題,他在背後推力不少,我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們台裡的白敬惜下個月要遞辭呈,俞維屋到時候送她去美國讀mb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