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換了手機號好像心也不堵了,快了吧,我跟我爸媽說去上海工作,親戚介紹了個在上海已經工作了六七年的對象,我到上海了到時候他會來接我。」

原鷺涼涼地回頭看她,「你別因為對吳津死心連帶著對所有男人都死心了才好,介紹的人可靠麼?」

姚菲不太耐煩回答這個問題,有點煩躁地說:「還老實吧,快三十了想定下來。」

原鷺悶了半晌,才道:「也別委屈了自己,要碰著喜歡的再把自己給交代出去,糊裏糊塗地因為想找個人依靠就倉促下決定,將來總有一天會後悔的。」

姚菲輕笑了一聲,搡了她一把,「瞧你把我想的,不就怕我見識了吳津這樣的人後對其他男人再也提不起勁兒麼?」

原鷺搖頭歎息:「別說你,就連我自己,都不敢想哪一天和喬正岐分開了,我還能不能勻出一點兒心思給其他男人,見識過好的,人到時候難免會在心裡貨比三家。我怕再也不會遇見比他更好的人了。」

姚菲嗆了口煙,笑出聲:「明天他來參加你的畢業典禮麼?」

原鷺唇角的笑流露出一絲溫情:「嗯,他和我爸一起來。」

姚菲的笑容則顯出了幾分落寞:「原本還計劃著畢業旅行,他說要帶我去走川藏線,去納木錯看日出,本來明天去上海的火車票該是我和他去成都的票的。」

原鷺拍了拍她的背,「還想他呢?」

姚菲失笑:「不想是假,在你麵前我還擺什麼闊呀,還不許我犯賤了?」

兩人站在窗台前,走廊裡仍有許多未眠人。

天漸漸發白,在g大的最後一個日出,他們的青春好像也隨著那輪紅日越出地平線的剎那擁有了一個看似完整的句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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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業典禮,草坪上的大提琴校樂隊在不斷演奏送別曲,很多人在草坪上合影留念。

原鷺穿著院係訂製的畢業紀念衫,拉著姚菲找老師們合照。

羅誘和喬正岐在草坪的一端聊天,原鷺找老師合照自動略過了羅誘,羅誘倒是眼尖叫住了原鷺,笑得有點不懷好意。

「原鷺,你怎麼不找我合照呀?」

原鷺看了他旁邊的喬正岐一眼,他們在太陽底下跟兩尊神似的站著,都擋著她看太陽的光線了。

姚菲看喬正岐的時候有點兒畏手畏腳,原鷺握著她的手,說:「羅老師你們聊,我們就不打擾了。」

原鷺腳底抹油想開溜,喬正岐一把叫住她:「去哪兒?你們合照就是了,我幫你們拍。」

原鷺硬著頭皮回身看他,明明是因為他在她才那麼不自然,他還要幫他們拍照……

突然身後的人群開始騷動,此起彼伏的尖叫聲夾雜著某個清晰的名字。

原鷺略是怔然地轉回頭去看,俞維屋正單手捧著一大束的花,另一隻手插在褲子口袋裡,一步步朝這個方向走來。

原鷺確定俞維屋是向自己走來,但是眼睛卻直接越過了她,看向她身後……她身後是喬正岐……

這詭異的畫風,讓原鷺夾在中間像顆石頭一樣不斷裂化……

「送你的。」俞維屋把手裡的一束龍涎香遞給原鷺,「畢業快樂。」

原鷺吞了吞口水,喉嚨幹癢,聲音顫唞:「俞、俞總怎麼來了?」

俞維屋抬腕看了看手錶,自若道:「十點半在g大有個頒獎儀式,我是嘉賓,今天不是你的畢業典禮麼?」

原鷺幹幹笑了一聲:「是啊……不過俞總怎麼一個人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