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耳朵,低沉吐息:「我覺得我們在床上談會比較有氣氛。」
原鷺捏緊拳頭,試著讓自己鎮定下來,可是身體還是抑製不住地顫唞……
「你……」
「我住在你隔壁的房間,收拾好來找我談。」他盯著她額角的汗,沒有情緒地說。
他從她麵前抽身離開,原鷺頓時如獲大赦。
門口傳來關門聲,原鷺咬著唇也漸漸鬆開了。
身體彷彿被抽空力氣,整個人癱至牆角,背貼著牆一點點滑落下來。
手機從褲子的口袋裡滑出來,掉落在地板上。
漆黑的屏幕,死寂的房間。
他現在應該已經從實驗室回到酒店……
原鷺撿起手機,緊緊捏在手裡,痛苦地閉上雙眼,整個人蜷縮在一起,抱著膝蓋。
她抬頭看了眼窗外,很黑……看不見任何的星光。
右手無名指的祖母綠在房間內的水晶吊燈下像微弱的星光在閃爍,她抿了抿唇瓣,用左手的拇指去反覆摩挲祖母綠寶石。
祖母綠的秘密——其實它什麼也不是,它隻是一塊普通的石頭,被冠上前朝皇庭的色彩才變得價值連城。
老太太在去世前告訴她的秘密,這隻祖母綠戒指其實隻是普通的彩石。老太太出嫁的時候其實家底已經隻剩個空殼子了,但為了讓老太太不被婆家人輕視,老太太的母親就把喬正岐的爺爺叫到跟前來,把實情告訴他,用這塊石頭去試他的真心。如果姑爺同意用這枚戒指充作前朝遺物以假亂真,那麼就當做老太太壓箱底的陪嫁,這樁婚事順順利利辦了;如果姑爺不同意,那麼婚事也就就此告吹。
老太太告訴原鷺,喬正岐的爺爺當時是這麼說的:「我沒有點石為金的能力,但我有給我媳婦掙真戒指的本事,甭管什麼清宮遺物,就是天宮寶貝,我也照樣送到她麵前。」
很狂的語氣,老太太隔了大半個世紀去敘述的時候,原鷺仍能感受到老太太和老將軍之間那種一旦認定、非你不可的愛情。
這是老太太一生所珍藏的寶貝,儘管後來她擁有了很多價值連城的戒指,但是這一枚試金石的意義永遠無可替代。
老太太把戒指給了她,等於把一生最美好的回憶給了她。
原鷺盯著手上的戒指,想:她這一生最美好的回憶或許就是到此為止了。
摘下戒指,放回首飾盒。
合上蓋子——再看不見彩石的光芒。
*********
隔壁房間的門虛掩著,原鷺輕輕一推,門就開了。
玄關處放著房間的備用房卡,原鷺瞥了一眼,沒有說話,靜悄悄地往裡麵走。
從房間的落地窗向外望,可以看見c城的標誌性建築塔,整座城市就像是被踩在了腳下。
房間的每一處地板都是長絨的米色地毯鋪就,原鷺趿著拖鞋踩在上麵就像踏著柔軟的棉花一般,俞維屋的定製西裝一整排都掛在旋轉衣架上,看得出來這個房間他常住。
房間的燈光很暗,隻開了正廳的一盞吊燈,其餘的地方都沒有開燈。
俞維屋從浴室裡出來,一邊拿浴巾擦著頭髮,一邊往冰箱的方向走。
「喝點什麼?」
原鷺在沙發上坐下,看著幕布上播放的無聲電影,是經典電影《羅馬假日》,電影播放至公主踩著老式自行車穿梭在羅馬的大街小巷的畫麵。
「礦泉水就行。」
俞維屋拎了兩瓶水,坐到她身邊。
原鷺的身體明顯往旁邊靠了靠,下意識地想和他保持距離。
他拿起遙控器打開了電影的聲音,調節好音量,可以讓兩人一邊看電影,一邊聽清對方在說什麼。
他問:「如果有一天重新做回以前的原鷺,你最想做的事是什麼?」
原鷺接過他擰開了瓶蓋的水,喝了一小口,﹌
俞維屋的落落大方,讓原鷺在心裡不時冒起涼意,她總覺得他現在的大方和坦誠,她所付出的相應的代價,他是要在之後一次性全部要回來的。
儘管心裡了然這樣,她還是問了下去:「你是不是很早就知道為什麼我會被領進喬家?」
俞維屋很少有這麼溫柔看著她的時候,眼神裡的溫柔和繾綣幾乎要將她溺斃——「鄧含女士從始至終沒向你透露過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