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會讓你走嗎?”林英沉下臉來,往常的溫柔全然不見,取而帶之的是淡漠,就好像在說一件跟他完全無關的事情一樣淡漠。玉兒幾次三翻五次從他身邊逃走,帶給他的不止是心痛著急,還有生氣跟失敗。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這樣上心過,也從來沒有被任何人這樣無視過。
她是柔弱的,她是傻氣的,她也是絕情的,給了他一個幻相,給了他一個夢,現在,卻要悄悄離開,把所有的痛都留給他一個人。他越來越分不清,玉兒給他的情有多深,有幾份。生死來臨前,她把她自己交給了他。
逃離了危險,她就把她自己緊緊的封鎖起來,偶然打開一條縫,讓他看到她的真情,看到她的心碎,接著又重新鎖上,把他鎖到了外邊。
跟這樣的女人在一起很累,他偏偏還喜歡跟她在一起。她要逃走,他就追出來,霸道的把她鎖在他的懷裏,鎖住她的一生。
他不知道,在離開時玉兒心裏的痛苦,心裏的掙紮,他不了解玉兒跟他在一起時,必須要承愛怎樣的磨難,需要多大的勇氣。對於一個從小失去父親,在母親的怨恨,別人的遺棄中長在的孩子,她還敢舍求天長地久嗎?還要敢舍求永遠嗎?永遠有多遠,她知道。她怕這個永遠的進頭就在下一個轉彎處。
“我不知道,也許會,也許不會。”玉兒咬著牙,把淚水逼進肚子裏,把感情封鎖。腦海裏不停回響著那個長長出現在她腦海裏,可憐女人的聲音:“玉兒,求求你把少爺換給我。”
“玉兒。”林英低沉的聲音從她耳邊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我在跟你說話,你在想什麼?”他霸道的問著。
“我在想百合。”心裏怎麼想就怎麼說了。玉兒覺的,在林英而前,她就像個透明人一樣,想騙過他是不可能的,幾然騙不過,就不要騙了。
“百合。”林英嘴角微微上揚:“你在吃百合的醋。”他眉眼彎彎,雙手扶著玉兒的肩膀,把她從懷裏扶直,看著她掛著淚珠的眉毛,輕輕的長歎一聲:“你勝了,你緊緊抓住了我的心,你抓住了我的人,說吧,你想怎麼樣?”現在的林英是她從未過見的。
以前麵對自己時,林英是溫柔的,是多情的。
麵對眾敵人時,林英是冷傲的,是淡漠的。
現在的林英是疲憊的,是無力的。嚇的她身子一陣搖晃,要不是讓他強有力的大手鎖住,玉兒真會跌倒在地。
“說吧,你想怎麼樣?”林英重複的問著她,把她問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是啊,我想怎麼樣?”在心裏,一遍遍重複的問自己。答案一片漠糊。
“我在問你話,你能不能不要走神。”離開了眾人的視線,離開的農家小院,離開了小葉,他不在是少爺,不用為林家大少爺這個身份偽裝什麼。他就是他,一個被所愛的女孩折磨的找不到方向的他。
“說啊。”用力,暴燥的搖著玉兒,把玉兒搖的前仰後合,玉兒就是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黑暗中,那雙眼睛的主人笑了,笑的陰險:“這個傻瓜。”在他看來林英是很傻的。
再看向玉兒,笑的更加陰險:“清純的外表是她最大的武器。”決定要跟玉兒來一次真正的較量。“就算你有七十二變,爺爺也會逼的你顯出真身。”想到這裏,慢慢收起手,把手骨節纂的跳起老高,差點就咯咯作響了。
“玉兒,別走。”瘋狂過後,林英平靜下來,平視著她的臉,看著她迷茫的眼神,輕輕抬起手來,溫柔的把她睫毛上掛著的晶營的淚珠擦去,情意深深的說道:“我不知道怎麼說你才能懂我,但是,我真的不能沒有你,真的真的不能沒有你。”
“我也一樣。”半天玉兒才回過神來,才知道林英這是在向自己說話。“要離開你,我也不忍心,但是,像我這種女孩,是不偑作你妻子的。”
“我說你偑,你就偑。”林英肯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