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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些翹楚中的精英,每年一度在該樂隊畢業演唱會時的聚會,則被他們稱為“音樂節”。

其實,這等同於某種意義上的企業高峰經濟論壇。

符清泉有承擔後果的決心,卻沒想到是如此的懲罰手段。

這等於是變相地宣布,在無法確知限期的一段時間裏,他被這個圈子裏放逐,無法得到任何來自“音樂節”的幫助。

實際上,這種看似不太牢固,亦無既定章程的聚會,曾帶給他如雪中送炭般的救援。

頭兩年經濟危機開始蔓延全球時,江浙一帶的對外貿易大受打擊,海外訂單驟減,甚至有寧可付違約金也不肯繼續收貨的客戶。他的庫房裏自然也積壓不少,險些便資金斷鏈,最後幸得上海一位朋友的幫忙,不止清掉了全部庫存,還微有盈餘,頑強挺過那個風雨飄搖遍地倒閉的年頭。

那麼不湊巧的是,如今正是他需要借助外援的時候,偏偏給他卡死了這條路。

他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準備,硬扛過這個難關,把工廠遷到中西部去,然而這條路必將大傷元氣。如今父親還隻知其一,若他知道自己已做好公司市值“一夜回到解放前”的準備,突發心髒病都是有可能的。

趕到醫院的時候,符爸爸的CT的結果已經出來,出血量約有80毫升,出血部位在大腦基底節處,幾位外科醫生剛會診完,向符清泉介紹了兩種適用於符爸的手術方式,請他去和父母商量再決定。符爸躺在病床上,背後用枕頭墊著,雖從昏迷狀態中醒過來,臉孔兩邊卻已明顯的不對稱,鼻歪口斜不說,連目光也微微散亂,明明看到符清泉進來了,雙目卻四處遊離無法集中。符清泉問南媽出事時情況如何,南媽搖搖頭道:“嚇壞我了,他才打了幾個電話,就開始發脾氣,說不知道你什麼地方得罪了人,搞成這樣還瞞著他。我說打電話叫你回來,電話才拿起來,他突然就倒在地上,怎麼拉都拉不起來,我隻好改打電話給張醫生,張醫生跟我說不能急著送醫院,一顛簸又容易出事。我跟楊嫂照著張醫生的吩咐給他敷冷毛巾,總算把這口氣給緩過來了。”

說完這番話,南媽轉過頭背對著符爸,極低聲地朝符清泉道:“這回你爸氣得不輕,醫生說不能刺激他,不管什麼事你都先哄著他,尤其公司的事,隻能往輕裏說……”

符清泉點點頭,符爸這情形顯然並不樂觀,連南媽和符清泉私下的商量都不太能聽清,朝空中伸出的一隻手也直哆嗦:“清泉嗎……是不是清泉來了?”他很艱難地說完這句話,雙目仍遊離失焦,瞳孔甚至有散大的跡象,符清泉聽醫生說腦溢血病人可能有視覺模糊的症狀,連忙握住符爸的手應到:“爸,是我來了,我在這兒呢。”

“哦……哦,”符爸口中發出含糊不清的字眼,臉部肌肉也微微顫動,大概是想笑的,臉部肌肉卻已不太受控,顯得有些可怖。符爸素來脾氣是很厲害的,然而發了病的老虎,往往還不如一隻貓,平時極健壯的人,更是不發病則已,一病起來就要命的。現在的符爸,好像比平時老了十歲一般,原來許多不曾在他身上出現的老人的病狀,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