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最中間的一張照片是合照,有些發黃的老照片。

照片上的女人梳著簡單的髮髻,一身素藍色長旗袍顯得很是溫婉大氣,眉眼帶笑儘是書快氣息,而她身邊站著的小男孩對著鏡頭笑得很是開懷,正是愛玩鬧的年紀,穿著簡單的白T恤背帶褲,一隻手被女人握著,另一隻手揣在兜裡。楚楚看著看著笑出了聲來,微瞇著眼眸想起身走近點看。

「在笑什麼?」君長安正好推門進來,手裡握著一支藥膏。

視線在牆上的照片和男人之間流連幾個來回,楚楚瞇著眼搖了搖頭:「沒看什麼。」

沒看什麼?君長安捕捉到她的視線,挑眉笑了笑:「都是很久以前拍的了。」

十歲以前,有的照片甚至連他都不知道是何時留下的。

「為什麼不收起來?」望著專心替她塗藥的男人,楚楚有些不解。

「收了一些。」他把他母親的那些老照片都收藏了起來,自己的倒是沒怎麼管,就任由它掛在這裡,一掛就是好多年。

楚楚瞭然的點了點頭,看向從小到大的那些老照片,年歲最小的那張大約是他才學走路的時候,扶著門口的大樹,身子有些不穩的傾斜著,擺出一個要人抱的姿勢,忍不住笑彎了眸:「你看你小時候多可愛。」

「可愛?」將藥膏細心的抹開,君長安抬眼看了看牆上掛著的照片,嘴角不自然的抽[dòng]了下,估計是個男人都不會喜歡被人說可愛吧。

藥膏一塗好楚楚就站起身從照片牆走了過去,端詳了最中間那種合照良久,她瞇著眼伸手撫了撫相框:「你比較像你媽媽。」

無論是身上那種淡泊安和的氣質,還是眉眼間的溫然俊雅,幾乎都如出一轍。

君長安「嗯」了一聲,伸手覆在了她的手背上:「十四號是我母親的忌日,每年的這幾天我都會回來拜祭她。」

這是在解釋他為什麼走。

「我能去拜祭一下阿姨嗎?」她看了他一眼,眼底的神色很認真。

「下次吧。」君長安握住她的手歎了口氣,「買了下午的機票回去,時間太緊了。」

「我沒買回程票哦。」

他有些無奈的看著懷裡的小女人,她還故意在他胸口蹭了蹭,一臉的賣萌撒嬌和討好。抬手按了按眉心,他掏出手機看了看航班信息。拇指在手機屏幕上滑動著,一條條訂票信息看下來,他輕聲問道:「改簽,順便幫你訂票,晚上八點會不會太晚?」

「不會。」

「那就走吧,要上山,你沒問題嗎?」視線停留在她的手臂上,他還是微微皺了皺眉。

「沒事啦。」楚楚揚了揚手臂,「你給我擦了藥,已經好多了。」

才怪,不過是普通的藥膏,就算是什麼靈丹妙藥也不能立竿見影就藥到病除……君長安瞥了她一眼,懶得拆穿她。

家裡還有些備著的香燭紙錢,他找袋子裝了拎在手裡,一手牽著她穩穩當當的走在小路上。

說是上山其實是類似郊外的地界,一條小道石階路鋪上去,頗有些遠上寒山石徑斜的意境。楚楚蹦蹦跳跳的在石梯上走著,時不時回頭看他一眼,一路上不知道埋怨了他多少回對她「始亂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