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仰天,淚流……開心不開心都咬他,他怎麼這般命苦?
許久未見,二人這會正是情到濃時,互相瞧著,眼裏都瞧出欲-望來,長安禁不住便要對秋娘上下其手,秋娘更是主動踮起腳尖,獻上自個兒的唇,兩人心意一致,都想好好地交一次公糧,以解多日相思旱情,那知道衣服都還沒脫呢,張博興便子門外猛咳嗽。長安摟著秋娘,嘴裏呢喃著“不要分心”,可張博興在外頭越咳越大聲,肺都要咳出來似得,長安不得已放開了秋娘,就聽到張博興低著聲頗為小心翼翼地在外頭嚷道:“長安,範丞相派了人來接你們回家!”
二人對視了一眼,長安這才想起來,他家老爺子在家可能等得可能要急出火來了,忙帶著秋娘收拾了一番,同範老太太匆匆告了別,往家裏趕。
秋娘回府前心裏多少有些忐忑,從前安平村有個婦人被山賊擼了去,即便後來救回來了,那家的人隻說那婦人已是不貞,一紙休書便將那婦人給棄了,那婦人百口莫辯,一狠心,三尺白綾送了自己的命。
秋娘當時還替那個婦人不值,可如今自己也遭遇這種情形,縱然長安相信她,她還是打心底裏不安。若是李氏或者右相一人疑心她,她往後的日子,可如何過下去。
誰知回了府,範仲良當著眾人的麵,不過是莫名其妙地寬慰了她幾句,隻說辛苦她了,留下了長安,便讓她退下了,秋娘一頭霧水地回了院子,過不久,姚氏笑嘻嘻地過了來,將她拉到一旁道:“嫂子,你可真是不仗義!”
“啊?”秋娘怔住了。
姚氏笑道:“你一個人去了觀音廟祈福,也不帶上我。匆匆忙忙地走,竟是連我都瞞住了。”
姚氏有絮絮叨叨說了一些,秋娘才知道,當日她被擄走時,內宅裏的人京師全然不知,長安將一切打點地清清楚楚,李氏和姚氏隻當是秋娘是去觀音廟求子去了,李氏原本有些不滿秋娘不告而別,在範仲良麵前嘮叨了幾句,範仲良駁道:“你一直嫌棄秋娘出身低,又沒有子嗣,這會秋娘重視子嗣了,你又嫌棄她禮數不足,你還有完沒完!”李氏幹脆便閉了嘴。
秋娘總算鬆了一口氣,同姚氏閑聊了兩句,姚氏起身說要照顧範子鈺便離開了,秋娘隻等著長安回來。
等長安一進門,長安見她麵色不安,知她是擔憂範仲良的態度,笑笑說道:“爹這幾日比我還著急你,你別擔心,爹心裏頭可喜歡你,方才他還特意讓廚房熬了些安神茶讓我帶來給你定定驚。”
有如此開明的公爹,也是自個兒修來的福氣,秋娘總算定了神,挽著長安坐下,從懷裏掏出了那本冊子。
方才秋娘獨自坐在屋中,便將那冊子看了又看,既是開誠布公告訴了長安,她就沒想著要瞞著長安這個冊子的存在。
她將張元寶何處得到這個冊子,抓她的目的,還有那個傻書生的事兒細細說了,誰知道長安不過閑閑翻了兩頁,秋娘還沒來得及反應,長安反手便將那書直接丟進了火盆裏。
秋娘一時瞠目結舌,他娘的,人家張元寶為了這本書壞事做盡,他倒好,暴殄天物不說,這可是她拚著自己的貞潔和性命拿回來的!
她忙要過去搶那書,長安卻是抓著她不讓她動,抬了頭蹙眉道:“杜秋娘,放手!”
杜秋娘——但凡長安喚出秋娘的全名,秋娘便覺長安氣場強大,容不得她半個“不”字,真是風水輪流轉了!秋娘一時不敢動彈,卻是不舍地瞄著那冊子,嚷道:“範長安,你知不知道全大齊有多少人想要這本書!”
“我們要這書有什麼用!”長安拉住秋娘,直視她道:“天下人都想要,我們拿著便多一分危險,不若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