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烏黑,嘟著嘴排排跪著。

李氏舀著藥,一邊心疼一邊卻是下了狠手去給他們祛瘀,二人咬著牙一聲不吭,李氏卻是流著淚罵道:“你說你們兩這是做什麼孽?你姐夫好不容易才蘀你們兩尋了這麼好的先生,定了這麼好的學堂,你們不好好上學也就罷了,還同旁人打架,到底是惹了什麼人,竟然先生氣到要趕你們出來!”

銀寶撇了頭不說話,就是疼地受不了才嗯哼了一聲,銅寶隻偶爾提了眼看李嬸,低聲念道:“娘,你別問。”

“我養你這麼大,你犯了錯還不肯同娘說!”李氏操了棒子便要往銅寶身上去,可半天到底沒打下去,秋娘忙上前去接過她的棍子,安慰道:“娘,你別急,咱們慢慢問,他們兩身上還帶著傷呢!”

這一廂,卻是勸著李氏給兩孩子做些飯菜,等李氏一走,秋娘卻是沉下臉來又問了兩句,哪知兩人仍是閉口不提,秋娘見他們硬的不吃,索性假裝抹淚道:“好,你們不說便不說。想當日你姐夫為了讓你們二人進個好學堂跑了多少地方求了多少人,你們兩說不念便不念了,翅膀硬了,會打人了,回來還一聲不吭,跟大爺似得坐著。成,你們兩個隻當我是個嫁出去的人,不當我是姓杜的。一會我就跟爹說去,往後杜家的事兒,我一點都不問了,你們是死是活我再也不管……”

一邊說著一邊卻是嚶嚶哭著。銀寶和銅寶自來便是看秋娘鐵麵地很,這一會見秋娘真傷了心,不由對視了一眼,彼此眼裏都是遲疑,半晌銅寶方才對秋娘道:“大姐,我說了你可你別告訴爹娘,我怕他們傷心。你也……你也別生氣。”

“你們出去讓人打成這樣,爹娘如何能不傷心?”秋娘揩了眼角低聲道:“你們趕緊把事情說清楚了才是正經。咱們杜家人做事敢作敢當,若是咱們的錯,我親自帶著你們去同人道歉去。若是旁人的錯,姐姐便是撕了臉麵,也得蘀你們求個公道來。”

當下,銅寶便將今日的事情說了清楚。

銀寶和銅寶的學堂是京城最好的學堂,雖不是很出名,可因為夫子是前一任的國子監祭酒,慕名而去的人還是不在少數,許多進不去國子監的王公貴胄的子孫旁係,退而求其次也會上那去。據銅寶說,他們兄弟二人進去時,旁人都是不大看得起他們的,他們是憑著自個兒的本事方才在學堂裏站住了腳跟,隻是裏頭還是不乏有些胸無點墨卻在學堂裏混日子的關係戶,名門貴胄不敢踩,便去欺負那些看著沒什麼門路背景的學子。

原本旁人還知道金寶銀寶是有右相這麼個靠山,右相辭官後,想欺負銀寶和銅寶的人便蠢蠢欲動。幸而銀寶生的虎頭虎腦,自小便有一股蠻勁,打人時卻是靈活,銅寶卻是滿腹都是謀略,兄弟二人合作無間,有那麼幾回旁人想欺負他二人,都被二人狠狠地教訓了一頓。

那幾個紈絝子弟,拳腳上鬥不過人家,便在言語上開始侮辱銀寶和銅寶,起初銀寶和銅寶為著家人還能忍下這口氣來,那些人卻越來越過分,

尤其是今日,二人一大早到了學堂,那些人竟是在他們的座位上塗上了一層厚厚的牛糞,還起哄說二人身上全是一股鄉巴佬的臭味,又有人說銀寶和銅寶的姐姐杜秋娘命裏帶衰,好不容攀上門親戚,竟是把人一家子害得又變成了平民,又誣陷說銅寶的娘李氏是個風流蕩-婦,未婚生子雲雲,不知道他們是如何知道杜家的消息的,可畢竟還是把杜家一家人都說地極其不堪。

“那幫人全是人渣!”銀寶啐了一口,道:“若放平日我和銅寶絕對不會當場同他們起衝突,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我還是懂得。要也是趁著他們回家暗裏下個絆子,或者套個麻袋拖到巷子裏狠打一頓出口氣也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