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蠅,一直在你耳邊嗡嗡叫,你一巴掌揮過去,他卻是跑得比誰都快。、
“今兒太子殿下讓人送了禮,祝賀你高中呢。”秋娘伏在長安胸口,舒服地蹭了蹭。
“哦……”長安低聲應道,卻是想著皇帝前幾天親自下了詔書,已然再立齊嶽為太子了。可齊嶽卻是謊稱自個兒身子不適,一直在低調養病中,朝中有官員要去探病,他都一一推拒了。這會怎得想起他來了
想起那一日被太子誆,長安便不大提得起興趣,又想著第二日,範仲良筵開數席要請昔日朝中好友,長安忙帶著秋娘早早便睡了。
第二日起了個大早,秋娘好生地就將他妝扮了一番,待拾掇完,長安往屋子一站,那氣質,那款式,絕對是人上之人,再加上長安繃緊臉,隻淡淡露出個溫和的表情,手裏折扇這麼一打,那絕對是畫裏走出來的謫仙!
想著不能長安丟人,秋娘也好好地換了身衣裳打扮了一番,隻等著客人上門。
哪知道這一等便是等到了晌午,張博興一挨門便啐了一口道:“嗨,我說你們別等了!這些人全被左相請走了!”
“什麼!”秋娘一怔:筵席已擺,這不是純心讓範府難堪麼!?
作者有話要說:範長安:窗戶,真是奸淫擄掠、殺人放火必備跑路良器也~~
秦遠:範長安,我恨你!!!【從此往後,秦遠住的屋子,再也沒有窗子……他得了個外號,叫“無窗居士”……】
範長安:神馬?無……“瘡”居士?【看一看秦遠的小屁屁,他突然明白了什麼……】
路人甲:唉,這個沒有節操的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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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秦的果真是跟“禽獸”一個祖宗,一個比一個狠。分明是下個月才是大笀,偏生選在了今日同咱們打對台。”張博興歎氣道。
一早他路過左相府,便見到左相府門口人山人海,他便覺得有些不對勁,稍稍一打聽,得知真相,他真是一口血都要噴出來。
抱著僥幸的心理,長安和秋娘又在屋裏等了一刻,最後倒是來了人了,稀稀拉拉的幾個,送了些禮物,連坐下來喝口茶的時間都沒有,一個個全是稱自個兒還有事,到了了,開了十桌,竟隻剩下一桌子人。
杜老漢低著頭啪嗒啪嗒地抽著旱煙,半晌抬了頭對範仲良說:“我說老範呀……你做人好像不太成呀。你說我這個鄉下老頭,即便是在安平,做個大笀開個幾桌,左鄰右舍一整個村子的人都能來給我慶賀,更別說兒子中了狀元這麼大的場麵……你看你,這才來幾個人。”
不過兩句話,卻像是在範仲良血淋淋的心上又插了兩刀。他是想反駁,可幾次張口竟覺得無力。這官場上的見風使舵範仲良那是決計曉得的,可是麵對空蕩蕩的宴席現場,他的心也有些扛不住,臉色便越發不好看。
場麵一時有些尷尬,秋娘拉了拉杜老漢的袖子嗔道:“爹,少說兩句。”
“怕什麼!”杜老漢見他麵色不豫,擰了脖子道,“都說官場無朋友,今兒我也算見識到了。老範我跟你說,落魄時候最能知人心。你看這不是還有一桌人麼,那才是真朋友!那些個小人不來又有何妨。咱女婿中狀元,咱兩家麵上都有光,自個兒喜慶便罷了,走走,咱們都出去吃飯!客人都來全了,咱們不去招待算怎麼回事!”
他說著便要拉範仲良出去,才走兩步,卻見秦遠一身紫衣,施施然走進庭院當中,待走進,先是對範仲良作了個揖,方才從袖中舀出張燙金的紅帖子來。
“父親特意讓我來給範伯父送張請柬……”秦遠嘴角噙著笑,掃了一眼亭中冷清的情形,越發得意地望著範仲良道:“今日是我父親大笀,父親總念著範伯父與他是多年的朋友,對他更是幫助極大,是以特意讓我來請範伯父過府一敘……唔,小侄不知今日範伯父在為狀元郎慶賀,沒送什麼禮物來。隻是……”
他又輕聲地笑了笑,似是輕蔑道:“今日朝中的大臣都在我秦府,怕是不會來這了……若是伯父不介意,索性帶上一家老小,去我秦府一同祝賀?”
他說這話時就這麼得意地望著範家眾人,彷如自己高高在上,以俯瞰的礀態憐憫世人,說就罷了,偏生還時不時挑起下巴,讓人恨不得一拳打掉他的下巴。
秋娘眼睛就這麼望著他的下巴,心裏頭早就操起棍子敲他幾百遍,可倒是李氏和姚氏都在場,不到他做主的時候,可是再看範家眾人,早已經氣地紅了臉。
就在電光火石間,秋娘卻見杜老漢往前湊了湊。
“喲,老範,你哪來的侄子,這般不禮貌。你下的請柬?下錯人了吧?”杜老漢吧嗒了兩口旱煙,提了煙袋子眯著眼睛仔細打量了秦遠一番,“喲。這不像你們家人啊。你老範家的長安和子鈺全是濃眉大眼,長得是方方正正,這個看著賊目鼠目……哦,不,眼睛這般小,別是你家那個兄弟抱錯了孩子吧!”
他說話間,又繞著秦遠走了一圈,吸了一口旱煙,氣兒全吐在秦遠身上。
秦遠隻覺這看著有些幹癟的老頭眼神不大友善,待要退後,已經被煙嗆了個正著,蹙了眉要罵人時,卻聽範仲良輕哼了一聲,道:“這侄子倒不是我家的!不過,他父親我倒認得,他們一家都長這樣,眼睛小,目光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