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段(1 / 3)

,找些蛇莓或果子,竟都會慘遭撲咬攻擊,雖來不及看清他的長相,夜裏仍發了好一陣子的惡夢,咬人的凶手,都是一團黑影——

“你還敢頂嘴!你隻是嚇到躲起來,我可是直接遭鬼差抓回去地府耶!”咬人的,比被咬的更加凶惡。

“……”她又不說話了。

“你幹嘛擺那種臉?!”那種萬般委屈無處伸的嘴臉!那種可憐兮兮又淚光閃閃的荏弱嘴臉!

“你險些……要咬死我……要將我,當成糧食,還、還這麼,凶……”她迄今心裏仍存陰影耶。

唔!胸口被名為“天良”的無形箭給狠狠射中!

是,是他先心存不良,是他先企圖傷她,若不是他死,就換成她小命休矣……

“對不起。”他又變成軟綿綿的小動物,馬上反省低頭。

“我不是,故意要,害死你的……抱歉……”她也充滿歉疚。

“算了,上輩子的事了,早忘得差不多,你也不可以把這種老鼠冤掛在心上念念不忘!”這種仇,兩兩相忘最好,誰都別再指控誰——畢竟,他完全站不住腳。

“好。”她柔順應諾。

真沒想到,兩人的淵源,竟結得如此早。

日後,她若再偶發那場夢,應該就不再是恐懼了,夢中黑影套上麅梟的臉,說不定她還會飛奔過去呢。

不過,她不要忘記那段、那是他與她共有的回憶,雖然驚險無比,冥冥之中卻推動兩人命運之輪,鋪寫了後續再相見的機緣,若沒有當日他一咬,現今兩人又將變成什麼模樣?

他仍是那隻狂妄任性的惡獸,做著隻顧自個兒爽快的殘殺壞事?

或是他早被神族收服,改過向善,不再胡亂傷人?嗯,這可能性太低,不列入思考範圍。

而她呢?

依舊獨自一人,對未來茫然未知,過著晝伏夜出的生活?

抑或她接受疫鬼頭子的邀請,被他口中所說,與同伴共居互伴的美好遠景所吸引,義無反顧成為這次疫鬼之亂的一員,然後,命喪另一批貔貅爪下?

太多種可能發生,有好有壞,有的代表一成不變的寧靜死板,她卻不由得感到慶幸……

為兒時的自己挨了他重重一口。

為了再度遇見他。

她心裏不斷有聲音在呐喊,太好了!真的,太好了……不知他是否與她同感?還是認為他的苦難,全拜那一口所賜,所以心裏很是埋怨?

“你不會因為那件綠豆芝麻大的往事,就討厭我吧?”他一副很擔心她點頭的孬樣。是啦是啦,他就是擔心咬她那件往事,會使她排斥他、嫌惡他,將他當成殺人凶手在怕他!

“不會,我,不討厭你,永遠,都不會,麅梟,你是我,最重要、最珍惜,的人、要我,拿所有,東西,包括性命,去換,我都願意……”她仰頸,凝望他,瞳中有笑有淚,綻開美麗燦顏。“我愛你。”

世上真的有言語,可以教人動容,聽進耳裏,酥了骨,甜了心,每滴血液都在翻騰躁動,身體好熱,激動亢奮的情緒源源不絕而來。

她愛他!她說了她愛他呀呀呀——

明明是早就知道的事實,被她深刻愛著的他又不是蠢物,哪可能現在才露出“呀?有這麼一回事?我之前都不知道耶”的白癡醒悟,他知道她愛他,他更是深刻享受到她給予的愛情,隻是他沒想過,親耳所聞,竟仍是讓他狂喜振奮……

可惡,不能伸手把她抱緊,不能像個呆子將她舉到半空中轉圈圈,不能狠狠狂吻她,啥都不能的感覺好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