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說完。”
我嘴巴張了又張,感覺自己的臉燙得都要冒煙了,最後終於忍無可忍地開口,“你太可惡了,別想再聽我重複一遍。”
他這次真的笑了,暈開後的眉眼溫柔如斯,又伸出雙於抱了抱還躺在床上的我,同時落在我頭上,是一個久違的溫存的親吻。
“我知道了,快點好起來吧,我還有許多地方要帶你去。”
我不知多久沒有享受過他這樣的溫柔了,當下便在他的擁抱與親吻中化了,化成一攤水那樣,居然還笑了,傻笑。
真沒出息,可是我沒辦法。
後來我還問了莫離他回教之後的那些日子到底發生了些什麼事?他拿回的那隻聖蟲是否真的起了作用?教主又是如何處理那個假冒祭司的?還有聞素、小未這些人現在又是怎樣一個情況?這麼多問題,他卻不肯多說了,惜字如金,隻說過些日子自會告訴我。
我問了幾個問題都沒有得到確切的答案,後來便也作罷了,總之他平安無事的回來了就好,再加上莫離並未對將我欺瞞於他所產生的憤怒進行到底,這讓我喜出望外,與這兩者相比,聖火教裏究竟發生了些什麼,根本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莫離帶的人多,所以包下了這鎮子上最好的一間客棧。雖然客棧裏還有空餘房間,但我師父與成平他們仍是選擇在附近暫住。文德很少來看我,與莫離碰麵更少,簡直是王不見王。其實這兩個人若是站在一起,其壓迫感,頭腦稍微清明些的人都會轉彎繞著走。過去是因為兩方有所誤會,幾乎火並,見麵不對盤當然正常,但現在誤會基本都解除了,為什麼他們還是會如此不合呢?
我苦思冥想不得其解,最後隻能放棄。
算了,絕世高手都是很難為常人所理解的。
文德自那天與我長談了一次之後,再也沒有在我麵前提起過我皇兄與這場戰爭,倒是我一直記得他說過或許可以利用阿布勒早些結束這場戰亂的話,數次想再問得詳細些,他卻總是直接忽略我的問題,就像是從未說過那些話一樣。
我便沒了方向,也不知道他究竟作的是何打算。
再過幾日我能夠下床了,莫離便帶著我在客棧的庭院間慢慢行走。鎮子上有些三莊九流的人在,他與青衣他們進出時便一直戴著麵具。我有心想讓成平他們見一下他真正的麵貌,或許他們之司的氣氛便會不那麼緊張,但是我重傷初愈,有這個心野無這個力,更何況就算我沒有受傷的時候,想要強迫莫離做他不願做的事情,那也是萬萬不可能,我思量再三,最後也隻好作罷。
我躺得大久,一開始走幾步便東倒西歪,他倒耐心十足,一直負手在離我三尺開外的地方看著,見我要倒下了,便伸手扶我一把。那天被路過的成平看到了,成平雖冷,但其實是個萬事上臉的男人,什麼都藏不住,見我們手握在一起,眼捎一揚,立刻就冷哼了一聲。
我就臉紅了,而且不甘心,心想也就是你,要是易小津在這裏,不知羨慕成什麼樣。
等我稍微能夠多走幾步路了,便覺得那窄小的屋子與庭院簡直是個牢籠,整日央求著莫離帶我出去看一下。
其實我私心裏還是存著僥幸,希望這場戰爭已經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消失於無形。墨斐也好,阿布勒與他背後那個誰誰誰也好,當然是老謀深算,老奸巨猾,但是我皇兄真可稱得上是我在這世上所見過的最深藏不露的人。
我一直都沒有忘記,皇兄他是那個眼都不眨地弑了父,眼都不眨地登了基,眼都不眨地將我嫁了出去的男人,臨了還送我一對不離不棄。這場戰爭雖然來得突然,但如果是我皇兄,說不定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如果是我皇兄,說不定在我不知道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煙消雲散了--就像我曾經熟悉的那段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