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著離開。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間,可是尚方德卻覺得過了好久,久的他的心髒疲累,眼睛疲累,就連一雙手都緊緊的扣著掐在了肉裏。
他完全沒有尚日照的悠然自得和信心滿滿。
“日照,這機關以後別再用了。”喃喃的出口,像是從牙縫裏出來的聲音。
“大哥,你總是這麼心軟。”尚日照說著握住了大哥的手,冰冷的黏濕的手心。
可是尚日照的手卻比大哥的更沒有溫度。
隻不過尚方德是出於心驚,而尚日照卻是天生的。
正說著,尚方德發出驚呼的一聲。
“啊,他……”竟然用這種方法逃走?
鐵圈中,羅裕借助瘋長的鐵草,竟是抬起自己的左腿去頂頭上的鐵排。
“哧哧”的脆響,是鐵鉤入體的聲音,那樣尖細的長長的鐵鉤穿透了他的血肉,羅裕凝聚渾身的力道,抬起右腳踢向自己的左腿,他竟是用自己的左腿骨作為支點,作為武器,硬是將鐵排掀開了一道縫。
每個鐵排都有千斤重,他竟然拚著廢了一條左腿的危險,而讓自己逃出了鐵排的圈子。
沒事兒的,別哭
尚方德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呆呆的看著羅裕逃走。
尚日照先反應過來。
“可惡,竟給他逃了。大哥,快帶人去追,他受了傷,中了毒,跑不了多遠的。”
“大哥,你這次不能心軟,萬不能給他逃跑了。”
尚方德回過神來,急急的追了出去,不知道為什麼他心裏倒是希望這人逃了吧。
羅裕一路跌跌撞撞逃到這兒,自是知道尚家二兄弟不會就這麼放過他,必會拚命的追。
傷倒還可以勉力支撐,可是所中之毒卻是逐漸蔓延,想要侵占他的清醒,身形恍惚,幾乎暈倒,無奈之下,才不得已躲到樹上。
耳旁似乎聽到嘈雜的人聲,想要睜開眼,卻發現一雙眼皮厚重的如同壓了巨重的鐵塊。
又似乎感到有人在扯他的衣服。
羅裕嘴裏喝道:“誰?”低沉的聲音艱難的緩緩出口,想要去抓扯他衣服的人,卻發現一雙手無論如何都抬不起來。
“噓……”風溪將扯下的外袍披在身上,提起輕功,向相反的方向奔去。
羅裕隻覺得一股溫溫柔柔的氣息噴在自己臉上,是被人發現了嗎?咬牙將沉重的眼皮睜開一道縫,卻隻見到一個身影在自己眼前消失。
耳旁傳來嘈雜的驚呼聲。
“快看,在那裏。”
“快追,不要放走了他。”
“終於發現這小子了,這次再不會讓你那麼好運逃脫了。”
……
這嘈雜聲伴隨著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慢慢遠去,一道身影已是再次出現在樹上,這次羅裕看的清楚,卻猶自不相信,拚命的將一雙眼睛睜的大大的,亮亮的。
“是你。”
風溪點點頭,眼睛裏已是霧氣蒙蒙的一片。
“是你把他們引走的?”
感覺到他的艱難支撐,風溪再次點點頭。
“別說話,我帶你去找大夫。”
說話的時候,聲音中已帶了哽咽。
羅裕看著她,“沒事,別哭。本來就那麼瘦,再哭,可就更讓我心疼了。”
伸手想去接住那滴就要落下來的眼淚,卻無奈的感到自己的無力。
“別去尚家大營,告示上那匹白馬,那匹馬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