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道:“美人,明日就是太上皇後的生辰了,太上皇後下旨讓您去。”
明瀾:“嗯。”
那老女人估計有點懷疑自己的眼光了,美人被打褪一層皮,皇上看都沒看一眼,要是她發現皇上不喜歡自己,可能當場就把自己廢了。
真是頭疼。
明瀾問:“這幾日沒一個人敢來看我嗎?”
侍女傷心的搖頭,美人不受寵便是下場立竿見影的淒慘。
黑胖舉了爪子道:“姐姐我知道,這幾日裏,流昭宮那裏派了一個小太監往紅昭殿送藥,但是半路上,皇上好像又後悔了,叫人快馬加鞭的把送藥小太監又叫了回去。
反正最後,藥就是沒送。
皇上這個錯綜複雜坑坑窪窪曲折離奇的心理路程讓黑胖很是費解。
黑胖問:“姐姐,皇上想送藥就送藥唄,為何還要再要回去。那皇上究竟是想讓你傷好還是不想讓你傷好。”
這個問題太尖銳了,明瀾回答不出。
侍女容兒道:“美人,您現在身體不好,這兩天天氣冷下下來,那尚服局的人狗眼看人低,不給咱們量衣服,櫃子裏也就隻有皇上送的那件薄貂氈。”
明瀾心想:你可甭委屈了,那薄貂氈都是我自個兒拿出來的。”
明瀾背後的傷差不多已經結了痂,這麼長時間來還沒沾過水,她把衣服脫下來坐在水池旁,容兒看著那觸目驚心的傷口道:“美人,以後您可千萬要慎言慎行,皇上再寵愛您,您也千萬不能再招惹玉王了。”
明瀾實在忍不了了:“以後不許提皇上寵愛不寵愛,寵愛個屁,聽見這詞兒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容兒立刻驚訝的閉了嘴。
因為明瀾有傷在身,一直在紅昭殿躺著,所以第二日的太上皇後的壽辰也沒能準備什麼,她將頭發簡單梳了,披上薄貂氈,就這麼麵色蒼白出了門。
薑太妃打明瀾這件事也給侍女們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不敢再將明瀾打扮的過於華美了,病美人說不定還能招憐些。
午膳的時候太上皇後在廣元殿同群臣文武百官以及世家子弟皇親國戚宴飲,那種場合明瀾不能去。
她所能去的就是傍晚在仙鶴樓上的家宴,仙鶴樓乃皇宮腹內處,早有仙鶴從九天來立於樓頂化為鴟吻的傳說,故名仙鶴樓,仙鶴樓名字雖是樓,但是離了地麵隻有七步台階而已,每次宴飲,便是小樓吹徹,一夜笙歌。
自太上皇想不開去做了道士以後,太上皇後還是第一次過這大壽,自然就會隆重了些。
明瀾早早的就到了小樓找了個邊角旮旯坐下,她本來是不想帶黑胖來的,但想到這孩子從小幽禁在承露宮在一群瘋瘋癲癲的女人手裏長大,從來都是孤獨的很,這次把他偷偷帶過來也能讓他高興一下。
她還把軒轅傲因偷偷藏在袖子裏帶了過來,不時的偷偷喂它點東西。
明瀾幼年就是抱著靈蛇睡覺長大的,所以凡間這些蛇即便是最毒的“七步”她都能手到蛇乖,纏在手臂上把玩毫無壓力,那涼溜溜的感覺還十分親切。
等到了傍晚,太妃及妃嬪們先來了,她們個個光彩照人,花鈿翠滿,將小樓映照的滿樓生輝,經過明瀾時她甚至能聞到她們身上的幽香。
侍女簇擁,宮燈點點,羽儀寶蓋下,陛下拾階而上登上小樓,在上首左處坐下,他今日穿了盛裝袞袍,登金靴襯盤龍襪,發箍蟠玉簪,俊雅麵容上沒了多少倦色,難得的精神奕奕。
他未冠十二旒冕,想來是那些珠串串吃飯的時候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