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萱怒道:“你是在瞧不起我的身份麼,我好歹也是名門世家,父親官居一品,若不是喜歡你,又怎會下嫁,你也不要太過妄自菲薄,自己貶低自己女兒身價。”

魏侍郎:“行,那我去說!”他氣衝衝的往外走,到了雲昳暫時歇息的房間裏敲門而入,半晌後後,才滿臉堆笑點頭哈腰的走出來,下了台階,背過臉去,卻羞的有幾分通紅。

雲昳跟著從後麵晃悠悠走出來看著魏侍郎笑。

雲昳穿著寶藍色長衫,頭佩玉冠,一雙深灰色的眼睛揉雜不進半點光,眼神分明有幾分冷酷,嘴角卻含笑。`思`兔`網`

香兒從剛才就偷偷的跟了上來,此刻見到雲昳,不由下意識的按了按心口,她心裏對雲昳的感情一直都很複雜。

一方麵,她有時候是真的想對明瀾喊:“快跑!遠離他。”

另一方麵,她覺得明瀾也很狼,於是又想對雲昳喊:“快跑!”

她覺得這兩種人一定會是世敵,誰料他們居然糾纏了這麼久,她定睛看過去,隻見魏侍郎虛笑著對雲昳說著什麼。

辰王幾乎不進朝堂,所以魏侍郎很少見到他的麵兒,方才在屋子裏的一番對話,打從進門起,他身上的冷汗就沒下來過,魏侍郎也見過不少風浪見過不少人物了,像先皇那種心機深沉的他都對付過。

但是辰王給他的感覺卻格外不一樣。

他覺得辰王不太像人,他貧瘠的想象力難以形容,若是非要用一種動物形容大概就是蛇。

一條活了千年的蛇,對什麼都已經很厭倦了,但是居困在人類的身體裏隻好無聊的找些有興趣的事情打發時間,當他看著自己的時候,那看似漫不經心的目光卻像一把鐵梳子將自己從頭刮到下。

當魏侍郎結巴用無比委婉的話說出自己想要提親的來意後,辰王的反應幾乎是無。

他沉默,魏侍郎也隻好尷尬的沉默,沉默久了就有些受不了了,如同芒刺在背,連忙沒有出息的轉移話題。

屋子裏的氣氛這才又活泛了些。

魏侍郎覺得此人太可怕,琅兒不嫁他也是好的,若是真嫁過去以她那純真不通人情世故的樣子還不知道要如何在他身邊活下去。

魏侍郎自個兒把自個兒嚇到了,出來的時候暈暈墜墜恨不得撒腿就跑,他艱難開口:“辰王……”

辰王看著遠處花從的方向,一片深思熟慮的表情。

魏侍郎不太確定他是就這個說話隨時走神兒的做派,還是壓根沒把自己放到眼裏。

魏侍郎又輕聲道了一句:“辰王,之前犬女多有得罪。”

雲昳道:“嗯,不打緊,你兩個女兒都挺厲害的,三小姐會在我經過的地方攔路,尤其是二小姐,竟直接把她的畫像讓人偷偷送到了我的房間,落款魏魚。”

魏侍郎:“!!!”什麼時候的事!

雲昳看了一眼魏侍郎,覺得他此刻的表情恐是要心梗,他笑道:“無妨,我是不計較這些的,隻是二小姐容貌似我一故人,看了難免有幾分心煩意亂,你轉告她一句,若是再讓我見到她的畫像,我會很生氣的。”

魏侍郎第一次深刻的體會到什麼叫笑裏藏刀,他麵如薑色:“是。”

雲昳走下台階,將手遮在額頭上看了一眼陽光:“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魏侍郎連忙將雲昳送了出去。

香兒又跟了出去,她方才親耳聽到雲昳說的話,便確定明瀾的計劃泡湯了,而此刻明瀾還在小樓裏磨蹭,這他娘的人都散了各回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