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要叫囂著鑽出來,她捂住心口,急促的呼吸才讓身體好受些,但毀滅性的打擊卻始終不肯繞過她,現在她非常的煩躁。
小白:“你真的很難受嗎?”
魏琅:“是……”
小白:“我不知道龍角會給你帶來這樣大的傷害,可能你們人的體質各有不同,我也沒有更好的法子,如果你願意,我可以把最後一縷元神給你,除此之外無藥可救。”
魏琅猛的抬起頭:“你說什麼?”
小白:“我已經活不了了,不如把最後一縷元神給你療傷。”說話間,小白的眼睛裏飛出了他的元神,虛弱的猶如一張輕薄的紙,慢慢的向魏琅靠攏。
魏琅隻覺得一陣極其溫暖而霸道的力量流向了她的四肢百骸,衝散了疼痛讓她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可是她心中的震驚遠遠大於其他感覺。
小白龍居然散盡元神來救她,救一個傷害過他的陌生人。
魏琅這一生都沒有見過這樣的人,在數不盡的坎坷中,她的良心早就泯滅的渣都不剩了,沒想到在此時此刻心裏最柔軟的地方竟然像被貓撓了一下。
小白龍在最後一口氣消失前對魏琅說:“我還有一句話想請你轉告……”
月光照在小白龍的屍體上,似乎又煥發了雪白而白瑩瑩的光澤,就好像當陽光再一次照拂,他便又會睜開雙眼。
魏琅從小白龍屍體旁走過去,撫摸著石頭緩慢坐下來調息,身體越來越舒爽的感覺令她身心愉悅,然而就在關鍵時刻一陣前所未有的撕裂感鋪天蓋地的將她席卷。
身上居然又開始了新一輪更加猛烈的疼痛。
魏琅猛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無法挽救的問題,她好像又錯了。
從一開始便並非是她無福消受龍角,而是她忘了她是奪舍之人!奪舍之人猶如邪祟,服用龍角確實有天大的好處,隻不過這好處是針對原主的,而並非她自己,角的力量加上白龍元神的力量足以讓原主變得足夠強大而奪回屬於人家的身體。
魏琅意識到自己犯的錯誤後,整個人都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沒想到她居然輸在了這種地方。
魏琅忍不住低低的笑了起來,原來這便是自作孽不可活,隨後她枕著石壁靜靜地感受著身體的力量一點一點的流失,她的心中卻突然寧靜了下來,前所未有的寧靜,過月光傾瀉如銀落了一地,就在這一地銀光中她看到了一雙靴子。
魏琅淡淡的招呼:“雲昳。”
從魏琅出了辰王府後,雲昳就派人暗中跟著她,當消息通知到他再趕過來時,已經有些遲了,雲昳在她麵前蹲下來:“你果然是奪舍之人,你是哪裏來的孤魂野鬼,誰派的來的,目的又是什麼,你知道我們多少事情?”
雲昳的問話讓魏琅不由悲從中來,她發現過了這麼久,她好像什麼也沒有幹成,除了間接跟一條龍同歸於盡。
雲昳問:“讓我猜一猜,虛空殿?”
魏琅生無可戀:“什麼殿?算了,不重要了。”
完全卸下了偽裝的魏琅說話的時候是很冷靜的,隻是她的臉上籠罩著一團不得開釋的悵然所失。
雲昳:“你殺了小白龍?”
魏琅咯咯笑了:“我不過三言兩語的騙他兩句,這個傻家夥為了我散去了最後一點元神,你莫要可憐他,他活該的。”
雲昳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他不瞎,能看出魏琅臉上的痛苦和口是心非。
魏琅笑道:“哦,對了,他臨死之前有一些話要轉告魏魚,我愣是一句也沒聽懂,你們可以試著理解一下,隻是我現在很難受,說不了太多話,你最好要抬個轎子將我先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