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山鎮。
“稟郡主,國主他們到了。”
恬陽郡主早已經急不可耐的在量山鎮口轉悠,此時聽到此言,立即朝遠處望去,遠遠的已經能看到一隊車馬從霧中走來,恬陽郡主一邊招著手一邊在原地亂蹦,喊道:“鐮霍哥哥,我在這兒呢!”
恬陽郡主身旁的尼姑一個勁兒的皺眉,但是恬陽此時也顧不得要看尼姑的臉色,一個勁兒的喊著鐮霍。
鐮霍從馬車中探出頭來,道:“別嚷嚷了,姑奶奶,全世界都知道你在那兒了!”
邱聞迎上前去,行禮道:“參見陛下,讓陛下受驚,實是臣下之過,臣……”
“別廢話,孤要回國都,快點放行!”鐮霍一臉不耐的道。
“這……恬陽郡主已等候多時,陛下何須急著回國都,不如先在量山鎮歇息一晚,次日與恬陽郡主一道回京?”
鐮霍將車窗簾子甩了下去,沉聲道:“孤在這鬼地方帶夠了,一刻也不想多留,立刻給孤放行!”
“絕非臣下不肯放行,而是這量山鎮向外通往官道的小路經了昨夜的暴雨,被山上滑下的土石掩住了,車馬難行,士兵們正在全力疏通,但至少也要一夜才能通行,臣下也無計可施啊。”
鐮霍在車中握了握拳,平複心緒,道:“既如此,就明日再走。”
“陛下聖明。”
邱聞走到後麵的車,行禮道:“戒將軍,聽聞您身體有恙,屬下已召集附近醫師隨時候命……”
“督軍有心了,本將軍無礙,隻是需要靜養。”
邱聞最後來到了押解俘虜的隊尾,問道:“這就是前來刺殺的刺客?”
看守的士兵不認識邱聞,仿若未聞的站在一旁,一個字也不說。
邱聞咳了咳,道:“你們好生看管。”便隨著車隊進了量山鎮。
鐮霍剛從車上下來,恬陽就立即跑過去跟在鐮霍身後噓寒問暖,還將邱聞急匆匆買來的甜米餅獻寶似的遞給鐮霍,鐮霍也沒搭理她,徑直進了營帳。
戒子彌被一個士兵扶著下了車,邱聞隔得遠,沒看清戒子彌的神色,隻見那位據說是從戒子彌從軍起就跟在戒子彌身邊的副將易風一同跟了上去。
囚犯則被安置在量山鎮外一處營帳之中,著重兵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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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冰涼的霧氣從山野間而來,漸漸籠罩了整個量山鎮。
看守俘虜的士兵跺著腳,搓著手,互相抱怨著潮濕的霧氣使得他們的盔甲變得沉重且冰冷,閑聊著京都名媛們的八卦,偶爾也抒發一下思鄉之情。
正在他們說道興致勃勃的當口,一陣奇異的香味漸漸攝住了他們的嗅覺,他們隻覺得一陣頭昏腦漲,一個接一個倒了下去,幾道黑影從濃霧中掠過,來到了看押俘虜的營帳前,拔出刀劍,掀開帳門,卻驚覺裏麵空無一人,正當他們詫異之時,身後一道比霧氣更涼的寒意傳來,他們還沒來得及搞清楚這股寒意從何而來,便感到死亡的陰影將他們籠罩。
七徹甩幹淨匕首上的血跡,道:“巡邏士兵還有一刻鍾到,模糊麵容,換衣服。”
濃霧遮掩了他們的身影,他們如同幽靈般迅速行動,將自己存在的痕跡抹除,而後又如同幽靈般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