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格子衫的酸味,白頭老衝我笑笑,摸排打牌誰也沒手軟,盡管這老頭不予他計較,可手下可下了狠勁,四五輪摸牌下來,白頭老突然丟出一張二筒,還到他上家的格子衫頓時眼珠子放光,喊了聲‘吃’,卻沒想到被農民工給碰走了。
台麵上遇到這種情況,一般都是以碰為主,農民工衝著格子衫不要意思的笑笑道:“還有機會,還有機會!”
格子衫的臉色更加難看了,白頭老與農民工是這裏的常客,剛剛那一碰,遇上心眼小的肯定會有很多猜忌,我作為旁觀者,把這桌上的三人看得透徹,白頭老確實耍了心計,但還不能完全確定他與農民工挑擔整格子衫。
這一圈還有大半段,正如農民工說的難般有的是機會,我很有耐心的等著,時不時錯漏幾張牌出去,但有趣的是格子衫在猶豫之後,居然不接我的搓牌,這下可有點意思了。
賭桌上最不能做的一件事就是賭氣,而格子衫顯然是犯了這個大忌,人要跟對手賭上氣了,那就是跟自己財路過不去。
本想拉格子衫一把,當看他這麼沉不住氣,於是我調整方向,衝著白老頭下手。
這時,邊上兩桌的人都散了,胖子與清水在抽煙,冷凡站在了白頭老身後,他背著雙手盯著牌麵,始終不與我正麵對視。
一圈牌玩到下半段,對手做什麼牌心裏都有數,農民工成為是上家,他坐的是筒子,我刻意丟出小點位,他有猶豫但沒接受,而恰巧的是格子衫在中段的時候,調整了牌麵,由萬子改成了筒子。
對麵的白頭老什麼都不做,他有心想黃,我一人獨做條子,但這三人雖然相對,但同時也都在你防著我,白頭老最安全,吐條子跟不要命似得,大半圈下來我就碰過一次,吃了格子衫一次,單看牌麵,這圈贏麵為零。
摸進一張八筒,捏住之間一陣搓,看向兩邊,論套路這張牌出去一定有響聲,現在就看我丟給誰。
“哎呀,這牌難打咯!”
我衝著白頭老說道,他瞄著我,雙眼皮一番笑嗬嗬道:“怕什麼,這牌贏不了。”
我點頭道:“也是,還有六張牌,一個人摸一張這圈又黃了。可我牌也挺其的,等著自摸,老爺子,你說我這牌怎麼打?”
手裏拽著八筒,眼睛瞄著自己不成氣候的條子,搖頭歎氣著。
格子衫哼了聲:“難道也得打,你一家獨做條子,還胡不下來,小朋友,該動動腦子想想為什麼了?”
我啊了聲,裝出豁然開朗的樣子,說了句有道理的時候,把手裏的牌打在桌上,五筒!
農民工笑嗬嗬的攤開牌麵,將我麵上的五筒拿了進去,搓著粗糙的手掌,笑嗬嗬道:“不好意思!”
格子衫盯著那張五筒瞪起眼,一掌按在了農民工手背上。“你出千!”
農民工驚訝的瞪著格子衫,他老實巴交的喊道:“亂說!牌是他出的,我出什麼千!”
趁著混亂之際,我把袖子裏的八筒丟進了棄牌中,意味深長的盯著格子衫。
這圈出千的有三人,我、白頭老和格子衫,農民工是無辜的,他也不是白頭老的搭子,不過是白頭老手裏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