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狐妖長的竟有兩分姿色,若不是身著男衣,真真是看不出性別。
我拍了拍袖子,大大咧咧地尋了張凳子坐下,雙手交叉在胸`前,挑釁地看著他:“哦?你大可以試試。”
我一雙眼睛緊逼著他,將他的每一個動作看在眼裏。剛剛我已看出這狐妖不過三四百年的道行,要製服他自然簡單。隻是他此時手中有清栩作為人質,雖知道他目前不會傷害崔清栩,不過若是將他逼得太緊,難免他不會狗急跳牆。
我放下雙臂,一手托腮,將藏才斂起的仙氣盡情釋放。那狐妖似乎也很是識貨,果然立馬臉色大變,麵色驚恐地指著我道:“你是……是……道士?!”
本仙聽聞他的話,差點沒從凳子上跌下來。究竟該說這狐妖是不諳世事好,還是說他命途多舛好?作為一隻妖精,竟修煉了三四百年,連自己的天敵也認不出來,如今即便被本仙收了也是活該。
“哼,別以為你是道士我就會怕你。我前幾日可是剛吃了一隻道士,味道倒是比一般人更好。沒想到今日正回味著,你就自投羅網,看來我這兩日運氣確實不錯。”
那狐妖正洋洋得意地笑著,卻不料衣櫥門再次被打開,隱約有個青衣之人從衣櫥裏滾了出來。至於為什麼是隱約,不過是因為那狐妖還未看清滾出來的究竟是何物,就被我扼住了脖子。
這麼一鬧,我倒是忽然想起來自己身上還有當初從小地仙那兒搜刮來的捆仙繩。那狐妖似乎沒想到會被這麼輕易的製服,此時現了一雙狐耳,正耷拉在腦門上,一臉哀怨地死盯著我。我像摸小動物一樣拍了拍他的腦門,然後便將他丟在一邊,不再管他。畢竟,本仙目前的問題,可不是處理這狐妖,而是……
我轉過頭去,崔清栩正像小媳婦一樣,抱著雲蓮坐在角落裏,有一搭沒一搭地輕輕抽泣。雲蓮雖然好像清醒了些,可意識仍然有些恍惚,隻任憑崔清栩抱著,也不反抗。那樣一副場景,倒是活像了當初我在集市上看見過的賣身葬父。
我歎了一口氣,朝崔清栩挪了幾步,他卻抱著雲蓮飛快後退,口中念念有詞:“師父竟然危急時刻舍棄徒兒,徒兒實在心傷不已……”
“為師也是權宜之策……”我抬手抹了一把汗,那崔清栩此時仍是美人模樣,一張小臉哭的梨花帶雨,倒讓本仙有了幾分罪惡之感。
“清栩啊,不如先讓為師將你身上的變化解開……”
崔清栩直到聽了這句,才算止住了哭聲。望著雲蓮忽然抬頭正色道:“師父,雲蓮這是怎麼了?”
我兩手一攤,若是知道又怎會束手無策:“似是發燒了吧?”
“說起來我剛剛也是渾身發熱,究竟是為何?”
崔清栩將雲蓮扶到床上,我很狗腿地將擋在床前的狐妖扒拉到一邊,給他二人騰出位置。誰知那狐妖盯著雲蓮,忽然笑道:“你們這幾個道士真是好笑,那小道士分明是中了春-藥,竟連這個也不知道?”
“本仙自然是知道。”我死死地瞪著狐妖,威脅道:“我好歹是個神仙,你若再叫我道士,我便將你扒了皮,撒上狗血掛到城門上。”
那狐妖怔了怔,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看,表情很是震驚,卻不知道是為了我的前半句話,還是後半句話。之後卻是變扭地別過頭去,再不看我。
好在雲蓮似乎也好了許多,慢悠悠地從床上坐了起來,輕喚道:“師父……”
我探了探他的額頭,方才舒了口氣:“如此看來,燒該是退了。”
“師父……狐妖已經抓住了麼?”雲蓮扶了扶額頭,晃晃悠悠地從床邊站起來,看上去很是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