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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有些局促地隨便應了,扭頭便想離開。今日雲蓮那廝的事情辦不成,隻好改日挑個好時機再辦,反正他不過被關個禁閉,此事倒也不急於一時。隻是路過月老身邊,無意間卻見著案上放著的一本紅色的冊子。好巧不巧,那冊子被風吹開,我恰瞥見自己的名字赫然在上,一下子便來了興趣,正琢磨著怎麼將那紅冊子順走,月老卻伸手從我衣擺上扯出一根不小心粘上的紅繩,幽幽道:“仙子莫亂動的這兒的東西,動錯一根,便是亂了別人的一世緣分。”

我看著月老手裏的紅繩有些出神,如今別人的姻緣在我手中,我的姻緣又在誰手上?正恍惚間,恰瞥見月老轉身去理那有些淩亂的紅線,我終是想起正事,寬大的袖子在案邊抖了抖,便將那紅冊收入了袖中。

趁著月老沒發現,我慌忙道了聲“回見”便蹭出了月老殿。待回到自己的屋內,一副心肝依舊跳得正歡,想來也是許久沒做過賊,如今竟不同於往日了。

咳咳,至於此處“許久”二字用得自然有所典故,此處不表也罷,不表也罷。

我小心翼翼地從袖子裏摸出了紅冊,翻開第一頁便愣了。上麵將我的生辰八字記得清楚,後麵似還有一行小字,內容卻是辨分辨不清楚。我看著那行小字發了一會子愣,終於還是歎了一口氣,幽幽將那冊子合上,隨手丟在一邊。

本仙若說對過往毫無興趣,那自是騙人的假話。世上除了傻子,哪個真能稀裏糊塗活著一世?不過怕是真能如此,究竟誰是聰明之人,誰又是瘋傻之人,便也不那麼容易分清楚了。此時一方真相擺在我的麵前,我自可以看個清楚明白,大不了明日被月老發現丟了冊子,稟報上去,也就是一頓懲罰罷了,要不了我的命。可若真看了,牽扯出太多的人,太多的事,到時候,又豈是一頓懲罰便能夠忘記的?如此一想,知道了還不如不知道了。

我倒了杯茶水猛灌下去,門外卻是大響。我頗為丟臉地嗆得歡快,門外之人倒是徑自推了門,沒有半點顧忌,隻將手上拿著東西隨意擱在桌上,便轉到我後麵替我順氣。待好些了,我這才幽幽地直起腰,歎道:“姐姐今日來得正巧,我剛回來不久。”

煞顏將肩頭的碎發懶懶地挽到耳後,語氣裏全是不滿:“就是,我來了那麼多次,某些人次次都趕巧不在呢。生生同我錯開,也不知道是無意還是有意。”

我一口水喝了一半,剛剛順過氣,此時卻又是一頓好咳:“姐……姐姐說笑……鳳引怎會故意躲著姐姐……”

“也是。”煞顏忽然彎下腰,下巴擱在我的肩窩裏,一雙紅唇若有若無地掃過我的耳畔,直教我一身雞皮疙瘩掉了滿地。我正想著怎麼接話,她卻忽然伸手攔了我的腰,輕咬了一下我的耳垂,聲音魅惑:“我諒你也不敢躲著我。”

忽然地迫近叫我有些無措。我慌慌張張同她拉開了些距離,雖同是女子,可這距離總是有些曖昧,我雖不排斥她,但畢竟怪異,我記得往日話本裏曾說到過“龍陽之好”,此時想來,心中雖清明,可到底也覺得不怎麼舒服,如今如此為之,若被旁人看去,反生嫌疑……

我一推開煞顏,氣氛便有些僵。正琢磨著怎麼開口,轉眼瞥見煞顏帶來的酒壇子,霎時倒也算是尋到一個好借口:“怎麼忽然帶了酒來?”

煞顏對於我的疏離倒也沒表現出什麼情緒,隻是隨手牽起我的一縷發絲在指尖把玩:“這可是太白親手釀的桂花酒,你早前就說過想喝,我可是費了好大力氣才給你弄來的。”

我茫茫然點了點頭,忽又覺得那話裏不對,抬眉問道:“何叫‘早前’?我怎麼不記得同你說過我想喝這桂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