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有他陪著反倒好些,這幾日我一人的時候,總有些神情恍惚,隻每日呆呆地望著那本紅冊子發呆,也不翻開,就這麼呆呆地坐著,盯著它紅通通的封皮看上一整天。其實我也想過,也許翻開看了,我便不會這麼鬱悶了,可是我又有些害怕,如果看完了反而更鬱悶怎麼辦?
呃,於是,本仙就這麼糾結著過了好幾日,終於也沒將那冊子翻開。說來也奇怪,按道理這冊子丟了,即便不是頂重要的,月老也不會就這麼放任不管。我偷冊子的手法並不高明,月老隻要捏個訣便能知道冊子在我這兒。不過我從來就是安之若素的性子,本來打算尋個機會悄悄放回去的,可他既然不來同我要,我自然也就懶得去還了。
隻是本來答應雲蓮的事情,看來是要作罷。本來我心裏覺得有些愧疚,好歹打算去他宮殿向他道個歉,隻是還未靠近,心悸便更甚,如此一來,我便更加不敢去了。彼時我不懂,隻是琢磨著那冊子上的字,尋□
心中依舊鬱悶的玉帝回味了一下口中的桂花香氣,這才注意到身邊雙手顫唞的月老,隻當他是因為自己喝了他的酒,驕傲興奮地不能自拔,雖心中鬱悶,可畢竟是自己的手下,作為君王,難免也要體貼一下。玉帝將酒壺塞進月老手裏,勉強扯出一個笑,拍了拍月老的肩膀道:“這酒釀的不錯,釀的不錯。”
月老抱著酒壺,欲哭無淚。強壓著怒火,為避免失態,月老用力地牽扯著嘴角,決定轉移話題:“玉帝怎麼今日有空來老身這月老殿坐坐?”
不問還好,剛一問,玉帝就像一肚子苦水沒地方倒一樣,好不容易抓到個自己撞上來的罐子,還不趕緊一吐為快?
玉帝抓住月老的肩膀,搖啊搖啊:“你說你,你那紅線牽的是個什麼玩意兒?人和動物的也能牽一塊?”
月老一臉驚悚地搖了搖頭,他牽了近萬年的紅線,倒還真沒試過這種搭配。
“回稟玉帝,這個……理論上是不可能的……”
玉帝一聽更怒:“那嫦娥和玉兔是怎麼回事?”
“啊?”月老被搖得有些頭暈,半天才反應過來:“回稟玉帝……他們兩個是仙……”
“仙什麼仙?明天朕就削了吳剛和玉兔的仙籍,統統給朕滾下凡去!尤其是玉兔,朕要將它打入畜生道永世不得超生!”
若是剛剛月老還有些暈乎,這會兒要還沒反應過來,那這麼多年就真算是白活了。月老抹了把長須,琢磨著悠悠開口:“玉帝放心,他們有緣無分。嫦娥此生注定孤寡。”
“孤寡好,孤寡好。”玉帝眯了眯眼睛,心中的鬱結這才算是清了,不過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妥:“月老,要不你看看,把朕和嫦娥的那根接上?”
月老嘿嘿幹笑兩聲,拒絕也不是,不拒絕也不是,盯著玉帝的臉看了半天,總算想出了個借口:“唔……當初您和王後娘娘成婚的時候,那紅線用的是金線……扯不斷的……”
玉帝一聽沒戲,身子晃了晃,又聽到後麵半句“扯不斷的”,幹脆一屁股跌坐在凳子上,哆哆嗦嗦才勉強用手扶住了額頭。敢情他一輩子都擺脫不了那隻母老虎?連個出牆的幾乎都沒有?
“月老,剛剛那酒呢?再弄兩壺來……”
“老身也想去弄啊……”
於是大半夜的時候,整個天庭幾乎都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