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字一句無不浸潤著她給我帶來的歡愉:“當你沒有嫌棄我欣然接受邀請時,我又看到了一絲希望,可你妹妹臨時有難,再次使你我分離,之後一別難逢。我不能讓這件事就此發展下去,因此出手相助,覺得這能幫上你。當她順利完婚後,我忍不住去見你,卻緊張得手足無措。你的姐姐顯然正在熱戀之中,而你的言行卻讓我捉摸不透。你可以接受我嗎?你喜歡我嗎?你愛我嗎?那時你惜字如金,讓我對這些問題的答案猶豫再三——”
“我不是故意不說話的。”她羞澀地笑道。
我還以微笑:“對,我明白。可當時我不確定你到底是不願見我還是覺得難為情啊。”
“我當時尷尬極了,想不清你為什麼會來。我擔心過於敞開心扉,因為害怕被取笑而不願說出自己的心聲。真不敢相信,像你這麼尊貴驕傲的男人會在被拒絕過一次後還希望能跟我攜手同行。”
“不僅要牽著你的手,更要向你獻出我的心。你是我的唯一,讓我有與之攜手一生的衝動。你接受了我的求婚,僅此一項就足以讓我永遠為你的垂青而感激一生。”(傲嬌變忠犬?)
“如果改日你惹我生氣的話,我可要提醒你曾經說過什麼哦。”她恢複了平日裏的俏皮。
我鄭重答道:“我這輩子都不會令你傷心。”
“現在你的確不會,可等到我給彭博裏蒙羞的時候就難說啦。”
“哈哈,一聽就是姨母的口氣!”
“她老人家嚴厲警告我永遠都別肖想你。”
“這件事上我有足夠的理由與她交惡,但我依舊很感激她讓我再次鼓足了勇氣。”
“她真的去找你了?”
“沒錯,她在倫敦見的我。老人家簡直氣瘋了,見麵就跟我說她教你出麵辟謠,卻被你不留餘地地拒絕了。姨母她火冒三丈,我卻看到了一線希望。”
之後話題轉向了那封至關重要的信,我問我的未婚妻——不得不說,這個頭銜實在太適合她了:“它有沒有讓你對我的印象好上那麼一點點?你相信信中所寫的內容麼?”
“好得不隻是一點點,然後我就開始反省自己。當我將信讀了一遍又一遍後,我對你的偏見已經絲毫不剩了。”
“我知道信裏有些部分一定令你很傷心,但我必須將事情從頭到尾講明白,我猜那封信已經被你挫骨揚灰了吧?”
“如果你認為這封信會影響到我對你的感情的話,我現在就把它燒掉。不過,即便我再朝三暮四,我也不會因為再讀一遍這封信就改變心意吧,你說呢?”
“我本以為自己寫信時夠冷靜的了,可事後再想那封信……確實怨氣很重。”
“開頭或許有一些怨言,但結尾可是大度得很呢。哦,別提那封信了,畢竟寫信人和收信人的心境早已大不相同了,所有的不愉快都應該統統忘掉。你該試著體驗一下我的人生哲學:美好的回憶時時回味,那些難過的回憶全都打包封存。”
我笑著搖了搖頭,有一些回憶是無論如何都難以磨滅的。我跟她講起了我的父母,他們鼓勵我目中無人、狂妄自大,因此從小到大,我鮮有親密的玩伴,家人在我心中占據了極大的分量。除了他們,我再也找不到任何願意親近我、陪伴我的人。
“但你不一樣,伊麗莎白,你不是我的家人,卻漸漸走進了我的心中。愛上你是我自己的選擇,是你讓我知道了妄自尊大可不是什麼取悅心上人的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