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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住嘴瑪麗,沒人想聽你的高見。”貝奈特夫人不耐煩地打斷三女兒的高談闊論,“輪到你結婚的時候,隻要你願意,隻領證不辦席也隨便你。”
瑪麗悻悻地鑽回書本裏。
“等我結婚的時候,我要穿一件外麵罩著白紗的緞麵婚紗。”貝家四姑娘一臉憧憬地開口,“還有,我絕對不會跟我的丈夫私奔,更別說跑到倫敦去同居了。”
“夠了,凱蒂。”貝奈特吼完不成器的女兒,轉向她的得意女婿笑得一臉慈愛,“彬格萊,婚禮上你打算怎麼穿?外套要藍色的還是黑色的?韋翰那會兒穿的是藍色……哦,我親愛的韋翰!他那麼帥,可還是及不上你。”
我強忍著沒笑,同時忽略了彬格萊求助的目光。事實上,我也可以負責任地說,但凡韋翰的身價能在五千鎊以上,他在貝奈特夫人心目中的帥勁兒應該就可以反超彬格萊了。
“簡讓我穿什麼,我就穿什麼。”
彬格萊的回答很有妻管嚴的潛質,我卻顧不上嘲笑他。伊麗莎白呢?她怎麼還不回來?還好在我的耐心宣布告罄之前,她滿麵笑容地回到了客廳,謝天謝地!
餘下的時間在平靜中安然度過。臨走時貝奈特夫人依舊對我愛理不理,說實話,我很期待她明天的表現。不過,我親愛的伊麗莎白今晚或許會受些罪,隻要想到這一點,我就忍不住心疼。
經過她身邊的時候,我輕聲道:“再撐一下,明天就好了。”
她溫柔地點點頭,站在廊下目送我們的馬車走遠。
“貝奈特先生同意了?”車門一關,彬格萊頓時憋不住了。
“對。”
“簡和我已經訂好婚期了,你們要不要選在同一天?”
我個人對此舉雙手讚同:“隻要伊麗莎白點頭,這事就這麼敲定了。”
十月八日星期三
彬格萊和我一大早就來到了浪博恩。
帶著女兒們出來迎接的貝奈特夫人先是跟往常一樣同彬格萊打了招呼,當她轉向我的時候,我和伊麗莎白同時繃緊了神經。
“達西先生。”我的準嶽母邊說邊欠身行禮,言行當中很是小心翼翼。
嗯?這就結束了?情況比我預計得要好得多,我和伊麗莎白同時鬆了一口氣。進入客廳之後,我順理成章地坐在了我的未婚妻身邊。
整個上午貝奈特夫人都領著其餘兩個女兒呆在樓上沒有露麵,我得以和我親愛的伊麗莎白自由自在地聊天,直到午餐時間,我的準嶽母才故作鎮定地坐在了我的右手邊,試圖補足幾天份的殷勤。
“達西先生,來點兒荷蘭醬麼?我保證你會喜歡的。”
我匆匆一掃,好家夥,桌上至少擺了六種醬料。我下意識地想要謝絕,可伊麗莎白懇求的目光令我迅速改變主意接受了貝夫人的推薦。
“謝謝,那就來一點。”
於是我的盤子裏多了荷蘭醬。
貝夫人再接再厲:“愛爾蘭醬要不要?這可是我特製的。”
我無語凝噎,眼睜睜看著餐盤裏又多了一勺愛爾蘭醬。
“波多酒醬呢?我敢保證它的味道棒極了。”
我二話不說,主動舀了一勺波多酒醬,而後盯著餐盤感歎自己無福消受貝夫人的殷勤。與此同時我親愛的伊麗莎白她……她竟然在竊笑!
而後,我的餐盤裏陸陸續續地增加了芥末、奶油沙司等亂七八糟的醬料,我已經開始為自己的味覺哀悼了。
“您覺得這頓飯可口麼?”午餐用畢,貝夫人謙恭地問道。
我強忍著胃部的不適,違心地答道:“非常可口,謝謝您的款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