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段(1 / 3)

種從靈魂深處彌漫開來的疲累感。仿佛一夕之間,柳斯便化為了墳墓裏那正在腐朽的物體,發黴,發爛。

期間,柳斯和張雨晴聯係過一次。聽著電話那頭張雨晴焦急擔憂,蘊含著無盡關切的聲音,柳斯幾次忍不住想要向她哭訴的念頭,但都硬生生的卡了回去。這種事,她要如何開口?告訴張雨晴,她被齊曄強 奸了,而現在,她正在他的家裏 ,好吃好喝的住著,期待著一個新生命的誕生?隻是想想,柳斯便覺得這些話說出來,未免太過荒謬。

與此同時,柳斯還一直和柳莊的眾人保持著聯係,謊報著“車禍重傷”的齊曄的各項情況,安撫著想要越洋趕來確認“傷情”的齊卿顏和陳芸。你們來了,到時候,要被探望的人,是他,還是我呢?柳斯苦笑著。

和齊卿顏他們通完電話,柳斯隻覺得一陣疲憊。那種從大腦皮層伸出延展開來的無力感遍布了全身。這個謊還能扯多久呢?且不說齊卿顏越來越按捺不住擔憂的心情想要到美國來親自確認一下齊曄的狀況,如果,自己真的懷孕了呢?這場戲,要怎麼收場?齊曄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柳斯忍不住撫上了自己仍舊一點征兆也沒有的腹部。這裏所有的人都不會跟她說實話,誰也不肯告訴她。而偏巧的是,柳斯在來美國的前幾天生理周剛剛過去,而她的生理期又向來不準,這就讓她更沒有辦法及時確認懷孕與否了。歎了口氣,柳斯正準備起身,想要去庭院裏走走,曬曬身上的“黴菌”,門“哢嚓”一聲開了。沒有敲門,齊曄就這樣堂而皇之地走了進來。

柳斯依舊冷著臉,等著登堂入室,一點都沒有絲毫尷尬意思的齊曄。齊曄臉上倒是笑意盈盈的,走到沙發前,雙手在沙發扶手上一撐,將柳斯圈在了胸`前。柳斯扭過頭,躲開了撲麵而來的氣息。齊曄扯了扯麵皮,輕笑了幾聲,站直了身子:“你可以走了。我原本覺得,每天看著你驚恐無助的表情會是一件很愉快的事。可是沒有料到,我這麼快就膩味了,真是無趣啊……滾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柳斯抬起頭,望著在陽光下一臉冷漠的齊曄,半晌沒有說話。齊曄沒有再看她,徑自轉身朝門口走去。柳斯攥緊了手心,指甲掐進了肉裏,生疼生疼。“照片!”柳斯從牙縫裏擠出這兩個字。齊曄回過頭,狀似無辜地眨了眨眼,旋即露出了恍然大悟的樣子。

“哦,照片啊!”麵上帶著笑容,齊曄又走了回來,湊近了柳斯,“我不會給你!我要讓你永遠記住我!聽到我的名字就發抖!我要你即便和他在一起的時候,都要無時無刻不想著我,片刻不得安寧!”

柳斯的麵色頓時變得煞白,沒有說任何話,隻是哆嗦著嘴唇,直直地望著齊曄,眼底深重的傷痛讓齊曄一陣心揪,不禁對自己所做的事起了懷疑。“啪!”齊曄的臉上再一次傳來了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舔了舔嘴角,齊曄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沒有再說任何話,不再停留,轉過身走了。房間裏,傳來一陣嗚咽,柳斯終於無法支持,頹然地坐倒在了地上。

深夜,屋子裏燈火全暗,齊曄就這樣坐在窗邊的扶手椅裏,手裏的玻璃杯在夜色的映照下泛出點點琥珀色的光芒,細小的,帶著沁涼的溫度的水珠布滿了杯壁。齊曄晃動了一下杯子,酒液混著冰塊在寂靜的空間裏發出清脆的碰撞聲。既然不能擁有你,那麼……齊曄仰頭,一口飲盡了杯中的液體,那麼,就來恨我吧,柳斯!

八 往事前塵

踏上S市的土地,柳斯雙腿一軟,旁邊的一個老外善意地扶了她一把。和藹的老人笑著問她,這種表現是否就是中國古話中所說的“近鄉情更怯”,柳斯笑了笑,向老人與他身邊滿頭銀發的妻子道謝,並沒有多說什麼。機場大廳,柳斯空洞的眼神穿過一個個同樣黑發黑眸的同胞,找到了前來接機的齊卿顏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