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用力。捏緊的手心裏,堅硬的琥珀石硌得手心一陣陣鈍痛。淚水無聲地淌下,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因為這份堅定的力量和誠摯的祝福。幸福嗎?柳斯將手舉了起來,在光線的照耀下,琥珀色的表麵折射出朦朧的光暈。
上網同張雨晴聊了會兒,確定了明天參加校慶的碰頭時間,柳斯關了電腦,鑽進了被窩,不多時便進入了夢鄉。夢裏,柳斯發現自己身處於張雨晴結婚那天的場景之中。隻不過,披上潔白的嫁衣的人變成了她。婚禮上,她的手一直攙著新郎的臂彎,遊走在賓客中,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可是,讓柳斯陷入無限恐慌的是,無論她怎麼努力,都瞧不清新郎的麵孔。總是一片模糊,帶著扭曲的朦朧。
第二天,柳斯被鬧鍾喚醒,已經記不清昨天的夢境了。梳洗打扮之後,準備出門。去學校的路上,柳斯一直在盤算著,定要時刻提高警惕,發現任何與何勁相似的身影都要在第一時間躲開。
柳斯之所以這麼做,也純粹是無奈之舉。自從當初為了幫張雨晴和童璋創造一個“清淨”的相處氛圍而答應童璋的請求,和他演一場戲,做他的“女友”之後,何勁便不曾再向她表白過了,卻仍舊忠誠地守候在她身邊。尤其是柳斯和童璋“分手”之後,何勁那溫柔中透著無限痛心的目光,在令柳斯感動之餘,亦感受到了無限的壓力。
雖然自那之後,何勁一直是以朋友的身份待在她身邊,可那氣氛著實詭異,讓柳斯透不過氣來。畢業之後,兩人相處的機會少了,讓柳斯輕鬆了不少。剛開始,被何勁的癡情感動的張雨晴還為兩人製造過幾次機會,但看到柳斯的臉色,便沒有繼續了。很長時間,柳斯一直刻意地避著何勁。
和張雨晴夫妻約定的時間是十點半,但柳斯很早就到了,她想先一個人在學校裏逛逛。好不容易在學校附近的公園裏找到了一個停車位,柳斯停好車,步行去了淞埔中學。雖然每年都會回來幾次,看看學校,拜訪一下老師,可是,在校慶這樣一個日子裏,整個學校無疑有著別樣的風采。
站在母校的大門口,柳斯笑意盈盈地看著牆上的匾額,那上麵,沉澱著一百多年的曆史風雲。大門兩邊,站著兩排負責迎賓的學生,昂首挺胸,帶著自豪與熱情的笑容,歡迎著曆屆的校友。在門口觀望了一會兒,柳斯舉步向前,走進了那個依舊綠樹成蔭的校園。
過了許久,柳斯估摸著和張雨晴約好的時間應該差不多了,便打算去校門口等著。唉,誰讓她昨天洗澡的時候把手表放在了浴室忘了帶上去,今天出門的時候又忘了把正在充電的手機給帶上呢。現在就這麼丟三落四的了,以後老了可該怎麼辦哦。一空閑下來,柳斯腦子裏就開始轉這些有的沒的,古怪滑稽的念頭。
從實驗樓後邊的小巷子裏穿出來,柳斯打算抄小道去校門口。畢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還是早點去微妙。若是遲到了,隻怕張雨晴又得不依不饒了。想到結婚之後年齡與成熟度成反比趨勢成長的的張雨晴,柳斯又好笑又無奈地揉了揉額角。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幸福的小女人嗎?
走出幽靜的小道,校園裏一派人聲鼎沸。柳斯對著這一派熱鬧的景象笑了笑,往校門口走去,沒走兩步,又停了下來。柳斯的目光停在了坐在辦公樓前的階梯上的一個小男孩身上。小小的身子在熱鬧的人群中顯得落落寡歡,端端正正地坐在台階上,烏溜溜的眼中沒有孩童應有的天真與好奇,而是充滿了戒備,來來回回地審視著周圍比他大了不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