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將玉簪保存五十多年?”
少年的聲音猛地一頓,隨後輕輕地哼了一聲,好像被揭穿的惱羞成怒,不再開口了。
少女此時才開口:“別廢話,往前走。樓綏以,光照。”
一句話之間,親疏有別已經展現出來了。
樓綏以對“顏梨”的區別對待非常滿意。對凡人來說,在黑暗的地下室,光線就是一切,比什麼都重要。
掌握光照,就是掌握了他們二人的行動方向。
他從指尖搓出一團幽藍色的火焰,將四周照亮。
顏梨這才看到,他們身處的是一個悠長的通道,還有轉角設計,不知道要下多深。通道的牆麵、地麵都鑲嵌著青石板,沒有現代的痕跡,看樣子,還是個古跡。
陸微之和樓綏以也才看到,除了玉簪,陸微之手隨身還帶了個大大的挎包。看挎包的大小,裏邊的東西很顯然就是從石橋鎮帶來的妝奩盒。
樓綏以諷刺:“陸小少爺的準備,還真是周全。”
顏梨無辜狀:“一般,我比較喜歡有備而來。”
“走。”陸微之又推了她一下。
顏梨聳聳肩,開始沿著階梯往下走。
博華塔的通道很長,深秋了,空氣幽冷,地下更顯得幽森。這個地下室隱藏得如此深,顯然除了顏家沒幾個人知道,幾十年也沒有開啟。但奇怪的是,空氣裏卻沒有煩悶,也沒有黴味。
這說明,通道有通風口,防止氧氣耗盡,免得走進的人窒息。
那麼,通風口在哪裏?
接著轉角的方位,顏梨和陸微之交換了個眼神,卻沒有結果。
陸微之聽了一下,說:“總共三層。”
顏梨故意問:“你怎麼知道?”
“回聲。”陸微之說著用力踩了一下地板,少女穿著軟羊皮的粗跟單鞋,用力跺腳,聲音遠遠地傳了出去,一層層回蕩著。
“聽不出來。”顏梨攤手,閑聊似的問,“你們不是雙宿雙飛去了麼?怎麼會出現在這裏?逮著我來的時候出現,是早就知道我會來?”
“陸小少爺,你還真有臉問。”樓綏以的聲音幽冷,“你拿著別人外婆的遺物,來人家家主藏寶的地方探秘,什麼用心還用說麼?如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可真惡心。”
“彼此彼此。”顏梨笑嘻嘻地應著,“既然東西到了我手裏,就是我的,有什麼不對?再說了,當年顏家將玉簪交給我家老頭子,不就是將寶藏交給陸家了嗎?哎呀,說起來,既然樓先生跟顏家是故交,這玉簪為什麼交給居心叵測的陸家,而不是重情重義的樓先生?難道樓先生比陸家還居心叵測?”
樓綏以聞言,立刻看了少女一眼。
少女神色冰冷,眼沉如水,手中的刀/子繼續往前捅了一下,少年的身體立刻顫唞了一下。要不是隔著深秋的風衣,能直接把少年的後腰捅出個傷口來。
“嘶……”顏梨抽了一口涼氣,“好了好了,別動手,我老實就是了。大家有話好好說,沒有我的幫忙,你們也開不了寶藏的門,信不信?”
樓綏以本來想說不信的,但就在這時,石階走到了盡頭,一道門出現在麵前。他腳步一頓,登時抓緊了垂在身側的手指,屏住了呼吸。
原來他找了這麼久的東西,竟然在這裏!
這門,竟然是由一整塊大理石做成的,寬隻有1.5米左右,卻足足有兩米高。大理石被打磨得光滑,上邊什麼紋路都沒有。門的兩旁,各有一個黃銅做成的燈座。
不需要誰出聲,顏梨和陸微之同時上前,一齊檢查燈座和石門。
少年摸索了黃銅燈座片刻,搖頭:“沒有機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