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則屈指敲敲石門,貼著耳朵聽了一會兒,說:“厚度超過三十公分。”
也就是說,除非用□□,否則一般情況下是不可能打開這石門了。樓梯和石門之間的空間還非常小,可見四周是厚實的土地,如果強行從別處開挖,一定會引起塌陷。
十米深的底下,一旦引起塔防,需要喘氣的生物都活不下去。
現在,怎麼辦?
少女轉身看著樓綏以,目光期許:“你能打開這地方嗎?”
在他們摸索石門的時候,樓綏以一直在後邊小心地調整心情,此時被問到,他試著開口,舌頭還發僵,隻能搖頭。直到少女臉上露出失望地神色,他才愧疚而難過地說:“阿梨,對不起,是我沒用。”
顏梨不易察覺地笑了。
她確實不知道樓綏以知不知道解開的方法,但可以肯定的是,就算知道,樓綏以沒將他們解決之前,也不會告知。他謹慎得很,不會亮出的底牌。
還需要下鉤子。
至少石門這個難題,需要他們自己解決。可是,怎麼解決呢?
顏梨思考著。
石門這麼重,不可能是人力推開,一定有機關。既然機關是顏家布下的,就一定和顏家留下的東西有關。顏家留下的東西……
顏梨的目光在妝奩和玉簪之間來回,是用這兩個東西嗎?怎麼用?
陸微之也沉吟著,忽然問:“燈台還能點燃嗎?”
顏梨立刻望了黃銅燈座一眼,隻見裏頭還有燈油和燈芯,便應道:“可以。”
機關和黃銅燈座有關?樓綏以雖然猜到,卻沒想到需要點燃燈座,當下不等少女開口,上前用指尖的火焰將黃銅燈座上的燈芯點燃了。
陸微之又問:“妝奩呢?”
顏梨將隨身的包打開,取出妝奩盒子。陸微之捏著下巴沉吟片刻,將鏡子支了起來,搬著妝奩在狹窄的空間裏緩慢移動著,吩咐:“樓綏以,掐滅你手上的光。”
樓綏以有點不願意,他隱約察覺,這一刻的少女和平時不一樣,好像撕下了偽裝。強橫,霸道,命令意味十足。但他還是照著“顏梨”的話。
他對少女百依百順、百般算計,也不過是為了找到這扇門,打開這扇門。現在,不過換了另一個途徑而已。而且,光滅了,他要暗中搞點動作,才安全。
樓綏以將手上的幽光掐滅,漆黑的地下室隻有石門兩旁的燈光,幽微地照亮著。但妝奩鏡子被保存得很好,兩點微光照在鏡麵上,被鏡麵一反射,整塊石門都亮了。優質大理石的質地本就細膩潔白,被光亮一照,更是柔白如玉,幾乎成為另一麵鏡子。
陸微之緩慢地移動著鏡子,同時輕微地調整鏡子的朝向,到某個位置的時候,顏梨和樓綏以同時變了眼色。
兩盞黃銅燈座上的光,不知怎麼的,竟然形成了兩個模糊的圓形光斑,映在石門上!
隨著陸微之小心地調整鏡子的麵相,兩個光斑漸漸縮小、移動。最後,竟然在石門中間的位置重疊,然後,不知怎麼的,光斑竟然形成了一個1CM直徑的明亮光斑!
陸微之瞬間抬頭,顏梨不需要他說,立刻上前,將玉簪取出來,小心地對準了光斑。玉簪和光線完全重疊,一點影子也不剩。
刹那間,好像有無聲的浪潮從玉簪中洶湧擴散而出,撞擊在牆壁上又彈回來。彈回的同時,嗡的一下,地上出現了一個光線組成的複雜圖案。
是個陣法!解開這個陣法,就能打開石門!
樓綏以的目光緊緊盯著陣法,他沒發現顏梨和陸微之極快地交換了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