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添許多歡喜。
人都說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可世人看人,第一眼多是外貌。這些千金閨秀先看甄停雲的麵容,再看她行止談吐,心裏那些懷疑輕蔑不覺也去了些,反倒十分親切的轉口問起甄倚雲這位妹妹的情況來。
諸人彼此見過,甄倚雲和甄停雲方才跟著落座。
當著這些人的麵,甄倚雲自是一副好姐姐的模樣,開口替甄停雲解釋起來:“當初家父外放,祖母故土難離,我家人也隻得留了二妹妹在祖母身邊盡孝,直到如今方才一家團聚……”
雖說,當初裴氏留下甄停雲也有諸多緣故,可如今甄家上下卻是統一口徑,隻說是留甄停雲在祖母身邊盡孝,於家裏也能少些麻煩,於甄停雲來說也能得個賢孝名聲,都是有益無害。
眾人雖知裏頭必有許多事可也沒有當麵揭短的道理,不過說一句:“往日裏也常聽你說起,今兒可算是見著了。”
甄倚雲笑著拉了甄停雲的手,有意無意的將裴老夫人給的玉鐲子給露了出來,狀若炫耀:“我這妹妹最是個討人喜歡的——這鐲子往日裏我也與外祖母討過,外祖母隻不依,今兒一見著二妹妹,喜歡的跟什麼似的,立時便給了。”
因著甄停雲手腕纖細玉白,皓腕凝霜雪,這麼一個玉鐲子套在上麵,其色濃翠透碧,瑩潤晶瑩,恰與她腕上的雪色互襯,實是晃眼,惹人側目。
裴家三個姑娘看著玉鐲子,心裏也有些不痛快:那鐲子確是裴老夫人的愛物,她們做孫女的也不是沒討過,沒成想最後卻便宜了甄停雲這麼個鄉下來的丫頭!雖算不得大事,終究還是有些說不出的不痛快,仿佛是被個鄉下丫頭比下去了似的。偏她們也算是主人家,總不好作出小氣模樣,還得跟著笑,跟著高興……真是越想越氣。
眼見著拉夠了仇恨,甄倚雲也見好就收,笑著轉開話題:“對了,今兒玩什麼呢?”
裴明珠眨巴下眼睛,打趣道:“你都沒來,哪有什麼好玩的?不過是說一說你的事——下月就是你的及笄禮了,到時可得記得給我們帖子。”
“自然,隻要你們不嫌,我都是要請的。”甄倚雲與這些閨秀們都是認得的,說起話來也是熟稔的很,隻有對著小郡主時方才稍稍鄭重些,端正了神色,誠懇道,“若郡主肯來,吾家蓬蓽生輝,上下皆不勝榮幸。”
小郡主聞言,臉上也露出淡淡的笑容,語聲矜持:“嗯,我倒時候再看看有沒有時間。”
眾人也多是十分捧場,跟著笑了笑。
裴明珠跟著撫掌,又道:“如今人齊了,且叫人端了酒來,咱們一齊行酒令……”
話聲未落,甄倚雲又插了一句:“要不還是換個吧,我二妹妹才從鄉下來,如今也就是在家裏略讀了幾本書,怕是不大通這個。”
裴明珠怔了下,下意識的去看甄停雲。眾人也都轉目去看甄停雲,目光頗有意味。
若是換個臉皮薄的被這麼多人這般看著隻怕都要覺著臉紅。
甄停雲卻神色不變,隻心裏冷笑:甄倚雲真是沒吃夠虧的!
不過,甄停雲於詩詞一道確實是沒什麼天分,她想了想便轉口提議道:“今日是三表姐的生辰,很該樂一樂才是。不若叫人折一枝花來,令丫頭擊鼓傳花,隻看花落誰家。那拿著花的必得說個笑話,好博大家一笑。便叫三表姐與小郡主作裁,若是說得不好笑,就罰一杯酒。”
“這主意倒是不錯。”裴明珠很快便點了頭,轉目又去看小郡主,詢問對方的意思。
小郡主微微頷首。
於是,裴明珠便命人折了一支花來,自己拿在手裏,又叫人抬了個屏風來,丫頭在後擊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