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傅長熹提點便老實應了。

倒是傅長熹,見她大題小題如此之多,一時有些好奇:“你不是回家了?家裏沒給你請先生嗎?”

“沒請呢,估計是我娘覺著我今年考不中,想讓我吃個教訓,磨一磨性子,也就沒主動說請。”甄停雲對裴氏的心思也是一清二楚,一語既明,對著傅長熹倒又說不完的甜言蜜語,“而且,我都碰著先生您了,一般的俗人哪裏能夠入眼?當然不可能再找其他先生啦。”

傅長熹看了她一眼,臉上淡淡,倒是沒說什麼。

甄停雲心知馬屁到位,傅長熹說不定正暗爽,這就將自己這些日子看算學書有些迷糊的題目說與對方聽。

傅長熹吃得口幹,使喚著甄停雲給倒了一杯熱茶,這才一邊吃糕點,一邊喝茶,慢悠悠的與她說起這幾道的算術題。

甄停雲等人時早就喝飽了茶水,吃夠了糕點,這時候也不覺得餓,反到是聽得認認真真,時不時的還要問上幾句,十分專心。

好容易才將這幾道題說完了,甄停雲瞧了瞧外頭天色,既想回去,又想著再吹一曲叫傅長熹聽聽她簫曲上的進益,指點一二。

傅長熹看出她的躊躇,想了想還是主動開口:“天色已晚,你再不回去,隻怕是回不來城了。雖說我這兒也可以留你,但你到底還是姑娘家,在外過夜的名聲總是不好。”

雖然傅長熹為著甄停雲都推了宮宴,也並不在意這些名聲,可他終究還是要為甄停雲考慮的。

愛之適之,就是這麼個道理。

甄停雲想得也是這個:甄倚雲如今雖好些了,指不定背地裏就琢磨著給她上眼藥呢,這會兒可不能主動給人遞把柄。

所以,甄停雲有些遺憾,但還是跟著起身:“既如此,那我就先回去了。”

她是真的很遺憾,一向亮亮的眼睛都不亮了。

傅長熹心下一軟,便道:“上回我走時就聽見你的蕭聲了,確實是進益良多。我那時就想:我做先生的總得給你些獎勵才好。”

話聲未落,甄停雲眼睛一下子就亮了,眼睛裏仿佛寫滿了期待。

看著她這歡喜模樣,傅長熹的心情又好了些。

當然,這禮確實是早就備好了的。

所以,傅長熹隻側頭與門外的人吩咐了一句,很快便有人捧了一個細長的木匣子來。

甄停雲甜滋滋的說了一句:“謝謝先生。”接了木匣打開來,她發現裏麵竟是一支紫玉簫,下頭還壓著幾本薄薄的小冊子,想必是曲譜一類的。她心裏嘀咕著:先送紫玉佩,再送紫玉簫,元晦他祖上怕不是挖了一座紫玉礦吧?要不怎麼有這麼多紫玉供他浪費?

雖如此,她心下頗有些受寵若驚,小聲道:“這個太貴重了。”

傅長熹卻道:“這是我少時用過的,如今已是不大用了,也是聽著你的簫聲方才想起來,命人從府庫裏翻出來給你的——女學考樂的時候是可以自帶樂器的,到時候你總不好帶一支路上買的竹簫吧?”

甄停雲心裏十分感動,嘴上還要逞強:“路上買的竹簫怎麼了,我不還是吹得很好?”

傅長熹斷然道:“丟我的臉。”

甄停雲哼哼了兩聲,最後還是半推半就的收了下來,小聲道:“謝謝先生。我以後一定……”

傅長熹對此也算是有經驗,截住她的話,道:“孝順這種事,不是嘴上說的。”

甄停雲心裏嘀咕:以前還說不用我孝順的呢。雖如此,她嘴上還是甜甜的:“嗯嗯,要不下次我再給先生您揉揉肩?”

傅長熹這才略緩了緩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