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覺著臉上發燙,小聲道,“而且,我也不放心,就怕先生你是出了什麼事。”

傅長熹先是被她略顯誇張的逗得一笑,聽到後半句話倒是頓了頓,叫人在自己身邊坐了,笑她:“真是傻!不過是送些生辰禮,我能有什麼事?”

甄停雲哼哼著道:“不都說被抄家的人家,抄家前都時會悄悄往外送東西的嗎?”

傅長熹抬起眼打量著她:“……你還挺能想的啊。”而且還總能想歪了去。

甄停雲如今想起自己這一路的擔憂也覺著自己似乎想多了,忍不住又歎氣。不過,她很快便又想起自己搬回來的那箱子東西,心下微凜,不覺便坐正了些,認真與傅長熹道:“先生,您是知道我的——我從小就在鄉下長大,買架舊琴都得花心◎

“放心,獅子老虎狗熊這些都是沒有的。”傅長熹知她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隻得多說了幾句,“要不然,燕王府那些人也不會由著小郡主時不時的過來——真要是遇著了野獸,哪怕沒被林裏的野獸傷著,隻是驚馬摔下來,那也都是麻煩事。”

甄停雲:“……那還有什麼可以打的啊?”

傅長熹道:“山大林子大,野兔野雞什麼的也都是有的吧。”

甄停雲一腔熱情因此消了一大半,哼哼著道:“有鹿嗎?我聽說烤鹿肉也很好吃的……”

傅長熹看她一眼:“看你運氣吧。”

這話說的也不算不對,主要是傅長熹那眼神很有些意味深長,甄停雲哼哼了兩聲便要和他分開走,說今天她過生辰肯定運氣好,不能叫他沾了自己的好運氣。

天大地大,壽星最大。傅長熹想著這有暗衛看著,倒也不怕有事,索性便都由了她。

結果,甄停雲這運氣吧,還真是挺懸的。總之,她和傅長熹是一起進的林子,分開後也是跑了一路,路上倒真見著了些野雞野兔的,可這野外的東西本就活得很,尤其是兔子,不等甄停雲拉弓拔箭,兔子已經兩腿一蹬那是嗖嗖嗖的鑽草叢裏了,

所以,甄停雲跑了一路,竟是連跟雞毛都沒尋到。

弄得跟在她身後的暗衛都有些同情唏噓:要不,他給做個弊——比如拿石頭打斷雞翅膀或是兔子腿什麼的?

甄停雲平白憋了一肚子的氣,轉了一圈後隻得往回走,結果正碰上來尋她的傅長熹,緊接著便瞧見了他那捆成一串兒的獵物——人家那箭法都是練出來的,野兔野雞什麼的都是射眼睛,不傷皮毛,看著也沒有太多血汙。尤其是,裏頭居然還有一隻紅皮狐狸,雖然這狐狸皮瞧著也是一般,可,可甄停雲那是連狐狸影子都沒瞧見啊!

甄停雲看著傅長熹的眼神都帶著懷疑:“先生,你沒作弊吧?”

傅長熹:“……這有什麼好作弊的。”

看著還是兩手空空的女學生,傅長熹都覺著牙疼,不免說她:“我之前給你寫的騎射小記,你都看了嗎?”

“我都會背了!”甄停雲既委屈又氣惱,咬著唇,雙頰氣鼓鼓的,“就是我平時練射箭,那靶子都是不動的。”可人家野兔和野雞都是會動的,而且還是動的很快的那種。

傅長熹歎了口氣,正要說話,忽而便又壓低聲音:“先別說話,有東西過來了。”話聲未落,他已動作迅速的翻身下馬,然後幹脆利落的上了甄停雲的馬,正好坐在甄停雲身後。

甄停雲的臉都漲紅了,好在還顧著傅長熹適才的話,不敢十分大聲,隻小聲問道:“先生?!你做什麼?”

傅長熹身子微微前傾,湊到她耳邊,輕聲道:“別說話,先把弓拿起來,拉弦上箭。”

甄停雲愣了愣,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