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是臨時抱佛腳,考前趕了幾日急功罷了,到底是基礎不紮實。便是入學考的五甲一乙也多是僥幸。這回兩校聯考,隻要她能考個及格,我做娘的也不必愁了。”
甄倚雲也是這樣想的:自來基礎最是難補。甄停雲已是錯過了十多年,如今便是再刻苦再努力,總也不能一夕之間就把那十多年都給補上。這回的五甲一乙也就是個僥幸,兩校聯考才是真正檢驗基礎以及能力的。以甄停雲的實力,隻怕不墊底都算好的了……再如何也都是比不得她的!
故而,聽得裴氏這樣說,甄倚雲反倒語氣寬和,猶帶惋惜:“可惜二妹妹不在家裏,否則我這兒倒是有些去歲聯考的書冊給以給她呢。”
裴氏不免接口:“這有什麼可惜的?她要真在家裏,隻怕還有許多事,便是你真就一片好心,她也未必領情。”
“更何況,這次也是她自己非要住去學裏的。難道家裏誰還逼她了不成?你們三姐弟,隻她一個脾氣最倔,最是叫我操心。偏你父親還總不放心,等這回兩校聯考出了成績,少不得又要與我念叨。”說著,裴氏又搖搖頭,並不想要多說這個,“行了,不說這個了。”
甄倚雲瞧著裴氏這臉色,心知裴氏對甄停雲確實是喜歡不起來——要知道,對一個人產生偏見容易,可要改變偏見卻不容易。更何況,裴氏在甄停雲身上也是吃了許多虧的,哪怕心知怪不著女兒,不好遷怒,但總是不可能隨時都這樣理智克製的。
嗬!
既裴氏這般說了,甄倚雲這孝順女兒,自然是十分體貼的轉開了話題,反倒與裴氏說起自己近日與小郡主的幾次宴飲來。
***********************
在甄停雲與楊瓊華緊張的備考中,甄倚雲漫不經心的準備下,幾日的時間不過是轉瞬即逝,很快便到了七月五日,也就是兩校聯考的時候。
這畢竟不是入學考,也沒有入學考那樣繁瑣且鄭重的考校,也就是京都女學和玉華女學的各級先生們聚在一起,每一級都給出了一張卷子,然後兩校一起考校學生。
這卷子主要考的就是經史與禮儀這兩門女學必修課。當然,學生卷麵書法好壞肯定也是占分的。
考場是抽簽抽出來的,甄停雲和楊瓊華還有杜青青都不是一個考場,隻得約好了考完後一起吃飯。
本來,杜青青用飯時還想與楊瓊華討論答案,甄停雲堅決不聽,這兩人這才閉了嘴。
於是,早上考經史,下午考禮儀,第二日也就是七月六日則是京都女學裏針對學生們所選副課的初步考核——這隻算是小考核,也不算十分重要,主要是教授副課的先生們需要對自己學生的基礎以及進度摸一摸底,以此確定接下來的教學計劃罷了。
這麼連著兩日下來,也就到了七月七日七夕節。京都女學放假休息一天。
與前幾次的賞花或是賞燈不同,這一回,京都女學的主題與以往不同,乃是遊船和放河燈——據說,女學裏還準備了許多女學生們自己做的河燈,或是形態各異,或是題詩題詞。既可以放於河上,也可以售給遊人,非常有用。
另外,京都女學裏還提前幾天,特意在學裏招募了一下願意在七月七日義務到學裏幫忙的女學生們——這就好比入學考那日,自願到女學飯堂裏維持秩序的女學生一般。
楊瓊華早就有言在先,考完了試直接拉上甄停雲去報了個名。
於是,等到七月七日這天,甄停雲與楊瓊華也都換上了京都女學特有的紅衫白裙,站在東門口,負責接引遊人來客。
第62章 燕王子
謝秋雁從外頭進來的時候,唐賀正一臉正直的看著案上的卷宗。
謝秋雁也算是看透了姓唐的德行,當即便快步上前,然後垂眼往桌上一瞥,幾乎冷笑出聲:嗬,卷宗上麵果然是京都女學地形圖……
姓唐的狗逼搞起事情來也是很認真努力了。
唐賀自然也注意到了謝秋雁的目光,但他理直氣壯,隨手就將女學地形圖收好了,反倒轉口問起謝秋雁:“你怎麼來了?”
謝秋雁:“……我怎麼就不能來了?”
兩人彼此對視了一眼,都不說話了。
到底是王爺的事情重要,謝秋雁憋了口氣,還是先開口把自己這兒得來的消息與他說了:“我去看過了,今日女學東南西北四處大門皆開,甄姑娘是在東門口。”頓了頓,他又道,“我在路上動了些手腳,如無意外,世子他們應該會從東門入。”
隻是,話到此處,謝秋雁還是有些不放心:“就算如此,今日女學門口那麼多女學生,世子他們也不一定會注意到甄姑娘啊?”
“無事,”唐賀早就想到這一節了,說起話來也是成竹在胸,“今日裴閣老的長孫裴公子也會與榮世子等人同去。裴公子乃是甄姑娘嫡親的表兄,總還是認得自家表妹的。表兄妹難得碰上,少不得要說幾句話,而榮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