禍闖多了,雖然不知道今天是哪個禍事上門來了,但也算是有經驗,借著回房換衣服的空擋,悄悄的派了人去找他親娘惠國大長公主救命。然後,他才施施然的理了理衣服,跟著人去了前廳。

結果,榮自明才進了前廳,立時就被楊將軍噴了一臉口水。

楊將軍根本沒給他好臉色,批頭蓋臉的一通罵,中心意◥

事關傅長熹,惠國大長公主一時間連自家兒子都顧不上,待見了燕王妃也沒像以往那般言辭委婉,反到是直接握住了燕王妃的手,直截了當的道:“皇嫂,我有事要與你說,事關重要,還請屏退左右。”

燕王妃與這位小姑子感情不錯,再沒見過她這般模樣,不由也是心下一凜,隨即便側目看了看左右,示意她們退下。

王府的侍女們皆是伶俐的,此時又得了王妃示意,一時都垂下頭去,恭謹一禮,這便輕手輕腳的退了下去。

出門時,她們還十分小心的將房門合上了。

聽到那房門的關合聲,惠國大長公主這才鬆了一口氣,她抓著燕王妃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緊盯著燕王妃的臉,開口問道:“你前兒才給甄家送了如意,這婚事想來還未完全說定?”

燕王妃實在沒想到她一開口問的就是這事,不明所以的點點頭,解釋道:“我是想著挑個好時候,再入宮去與太後說一聲,請宮中賜婚。”畢竟是燕王府的世子,又是她唯一的愛子,這婚事自然要辦的體麵周道。

“所以,你還沒和甄家說定?也沒和宮裏說過?”惠國大長公主急迫的追問著。

燕王妃隻得點頭,她實在有些受不住小姑子這般的態度,一貫沉靜的心也不由的忐忑起來,下意識的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見她點頭,惠國大長公主不由長舒了一口氣:還好,這事還有轉圜的餘地。

隻是,想著燕王妃那如意都已送了過去,這時候讓她出爾反爾的也確實有些不好。惠國大長公主麵上也顯出幾分不自在來,隨即又想起自己這都是為著傅長熹,這點兒不自在也算不了什麼……

惠國大長公主很快便緩過神來,笑道:“沒定下就好!我才從我家那混賬小子處聽說了一事,正要與皇嫂說。”

燕王妃便道:“你我姑嫂這麼多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性子的。有什麼話,直說便是了。”

惠國大長公主這才道:“據我家那混賬說:長熹他與甄家二姑娘似是相識,兩人還是一起過的七夕。”

“啊……”聞言,燕王妃驚訝出聲,驟然色變,臉都白了,忙道,“這,這事我是真不知道。”

燕王妃素來聰慧,因為聰慧反倒比其他人想得更多,這一瞬間甚至還想起了前朝那些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故事,想起了那些因為女色而至親反目的前例。一時間,燕王妃滿心的慌亂:燕王是個糊塗不管事的,兒子年紀又還小,如今燕王府上上下下都是盡量低調,倘若因此得罪了攝政王……

燕王妃滿麵蒼白,眼前一陣陣的發黑,險些就要暈過去了。

惠國大長公主原也不是過來嚇人的,見狀連忙上來扶住搖搖欲墜的燕王妃,小心的扶她坐下,這才溫聲撫慰道:“皇嫂為人我是知道的。便是我,若非我家那孽障說漏了嘴,我也不會知道這事。其實,也就是趕了巧罷了……”

說著說著,惠國大長公主忍不住在嫂子麵前,念了弟弟幾句:“真要說起來,也是長熹他自己沒理——整日裏把那‘不婚不嗣’的混賬話放在嘴邊,轉頭又和人家小姑娘過七夕!還背著人,誰也不說,要不是被我家那孽障趕巧撞上了,咱們這整日坐府裏的哪裏又會知道他這事?!堂堂攝政王,這點兒事還做的偷偷摸摸,敢做不敢說,真是有夠氣人的!”

惠國大長公主一句句好似玉珠落盤般的清脆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