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著了。
甄老娘卻是沒在意小孫女這反應,她也拉了拉被子,跟著躺了下來,心裏盤算著:雖然不知道攝政王這發誓的事情是真是假,不過既能說的有板有眼想來也不會太假。這麼看來,攝政王應該也沒大毛病。雖說年紀大了些,可瞧那模樣也是真好。再說了,孫女一嫁過去就是王妃,是能夠當家做主的,上頭也沒公婆,哪怕是太後和燕王妃這兩個做嫂子的也不好多管攝政王這弟弟家裏的事情,這日子肯定是很輕鬆的……
想著想著,甄老娘忍不住就笑出了聲。
甄停雲翻了個身,回頭看著甄老娘:“祖母,您又怎麼了?”
甄老娘喜孜孜的道:“哎呀,你這馬上就要成王妃,我也要成王妃她祖母了………我這一想起了,就覺著心裏美得,都要睡不著了!”
甄停雲沉默片刻,伸手又拍了拍甄老娘:“都這麼晚了,還是趕緊睡吧。”
甄老娘卻是說越說精神,不禁道:“說起來,當初你救了王爺,我也瞧了,就知道他這模樣肯定不是偷馬賊,肯定是個身份的!我當初怎麼說的!”
甄停雲都沒好意思提醒甄老娘,當初她為了省房錢差點沒把還受著傷的傅長熹趕去和林管事擠一間。
所以,甄停雲也隻得又拍了拍甄老娘,低聲道:“好了,祖母,趕緊睡吧。明兒還有事呢。”
這麼一說,甄老娘也閉上了眼,嘴裏碎碎念道:“也是啊,明天王府說不定就來人了!”
哎呀,一覺醒來,她老人家就算是王妃她祖母了呢……
甄老娘滿麵是笑的閉上眼睛,感覺連夢都是甜滋滋的,睡得特別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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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門親事,王府裏也有一番對話。
傅長熹既是說了明日就來提親這事,心裏自然不是一點籌劃都沒有。他坐著馬車回了王府,抬步入了前廳,便看見了正坐在廳上等他回來的惠國大長公主——宮宴那會兒,惠國大長公主聽弟弟直接喚了“王妃”便猜著他這回是真的動了娶妻的心思,思來想去還是直接來了王府等人,趕緊把這事給敲定了。
傅長熹自是知道這長姐的心意,此時見了人也是難得神色溫和,開口一句便是:“我的婚事,還需皇姐費心了。”
惠國大長公主聽著這麼一句,就如同吞了靈丹妙藥一般,身心舒坦,嘴裏則是習慣性的抱怨:“我早說什麼來著?你要是早與我說這事,我也能早些幫你準備。偏你這嘴跟蚌殼似的,硬是憋到現在才說。你這冷不丁的,我這兒準備起來還不知要費多少心力呢。”
傅長熹聞言不由一笑,他抬步在惠國大長公主邊上坐下,抬起手,親自給她斟了一杯熱茶,低聲道:“我和甄家說了,明兒就去提親。”
惠國大長公主才從他手裏接了那茶,還沒喝上一口便聽到這話。她情不自禁的抬起頭,麵上略有驚色,瞪他:“你,你這也太急了!”
其實,傅長熹也就是一時情急——那時候,甄停雲和他賭氣,在馬車上說什麼“是我讓你準備聘禮的嗎?我有說要嫁你嗎?”的話,他心裏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下了車正好看見甄家那些人,索性便快刀斬亂麻的把事情給說了,省的日後再出事情。
隻是,話既然已經說出了口,自然不能反悔。
傅長熹略作沉吟,還是很要臉的給自己尋了個借口:“如今那北蠻使臣還在,我既是在宴上說了這是我的王妃,總還是要把話給圓了的。這婚事,早定下來,我也能早些安心。”
惠國大長公主不懂這些政事,聽傅長熹這麼說好似也有道理,便隻得歎氣:“也不知太後怎麼想的,無端端便又說起和親這事。”她做公主的,尤其是當年還出了寧國大長公主這樣的事情,眼睜睜的看著妹妹年紀輕輕就在北蠻過世,心裏是很看不慣和親這種事的。尤其是,鄭太後這回偏偏就點了甄停雲出來,哪怕是惠國大長公主也不得不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