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攝政王他雖位高,卻也是個男人。一個男人能做到如此地步,你覺得他和停雲能有什麼問題?”
甄父是說著說著就笑了:“我以往總擔心停雲這婚事——這門親事,我們家實是高攀了,我之前是再沒有想到的。隻怕停雲以後真要有什麼事,我們做父母的連話都說不上。如今,看著攝政王如此待她,我做父親的倒是能夠放心了。”
裴氏臉上變了又變,過了一會兒才跟著歎氣:“是我鑽了牛角尖!”
說著,她也不覺苦笑,“我以前也不是這樣的,可是對著停雲,我總覺得……”
“我明白。”甄父握著裴氏的手,捏了捏,又道,“有時候脾氣上來就是這樣,我們慢慢來。到底是親母女,哪有隔夜仇的?“
裴氏被他逗得一笑,隨即又歎:“你也不必寬慰我了,停雲如今隻怕是早沒把我這娘放在心上……”
“你想多了。”甄父溫聲安慰她。
夜色漸深,夫妻兩人說著說著倒是又動了感情,不免便依偎在了一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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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倚雲本還想要留這兒聽一聽甄停雲和攝政王發生了什麼,誰知甄父什麼也沒問,反到是把他們幾個都趕了回來。甄倚雲心裏難免有些不得勁,敷衍般的與甄衡哲說了幾句,這就快步去追走在前頭的甄停雲。
一直到院門口,甄倚雲才追上人,試探著問道:“二妹妹,你和攝政王沒怎麼樣吧?我瞧王爺今晚上臉色不大好……”
甄停雲心裏極是不耐煩,也實在是懶得再和甄倚雲裝什麼姐妹友愛的模樣。所以,她回過頭,挑高眉梢看著人,目光似有挑釁,語氣近乎輕慢:“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有那麼一刻,甄倚雲臉上那麵具一般的溫柔似乎也被打碎了。片刻後,她又溫柔的笑了笑,柔聲道:“我是你姐姐,我這也是關心你啊。”頓了頓,她仿佛找到了理由,理直氣壯的往下說道,“攝政王可不是一般人,我這也是怕你年輕不懂事,惹了人,咱們一家子都跟著受累。”
甄停雲轉目去看甄倚雲,一動不動的看著她,忽然笑了:“是啊,我差點忘了我們還是一家人呢。要是哪天我不高興了,我把他惹急了,到時候還有姐姐你們給我陪著一起死呢!”
甄倚雲:“……”
甄倚雲簡直是從牙縫裏擠出的聲音:“你,你這是什麼混話?!”
甄停雲冷笑了一聲,故意把聲音壓得輕輕的,一字一句卻是極其清楚:“我隻是想告訴你,你沒辦法把我當做親妹妹,我也沒辦法將你看作親姐姐——不講姐妹情的也不隻有你。所以,不要再端著這好姐姐的模樣在我麵前說這些有的沒的了。要是下回我真生氣了,回去找王爺告狀,你覺得你會怎麼樣?”
有那麼一刻,甄倚雲甚至覺得甄停雲的聲音就像是輕薄的刀刃,緊緊的貼在她的脖頸處,令人汗毛豎起。她竭力穩住呼吸,勉強笑道:“停雲,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們是同父同母、血脈相連的姐妹,再親沒有,哪怕從小不能在一起,可我心裏也是一直惦記你這個親妹妹的……”
甄倚雲絞盡腦汁的想著說辭,語聲慌忙:“對了,你那匹馬——那匹馬就是我當初叫人給你送去的,要不是真惦記你,我又何必要叫人送馬過去?”
甄停雲卻沒有理她,甩開了她抓著自己的手,抬步入了院子。
甄倚雲就像是柱子一般在原地站了許久,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抬手捂住自己的臉,又羞又惱的回了屋子。
跟在甄倚雲身邊的丫頭婆子們都不敢上前說話,隻小心的跟在後頭,沒等她們跟著進屋,便見著甄倚雲又轉身回頭,走回門邊將門一關,冷聲道:“都不許進來!我要安靜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