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傅長熹麵無表情的看他一眼:這可是甄停雲特意給他點的羊肉餡!
宋淵十分從心:“還是油條吧,我瞧油條炸的不錯。”
話罷,猶豫了一下,他便試著伸手去夠那碗無人問津的甜豆腐腦,問道:“殿下想來也不吃這個?”
傅長熹和甄停雲在豆腐腦上倒是保持了統一——他們都愛吃鹹豆腐腦。
所以,傅長熹十分大方的將那甜豆腐腦推了過去:“吃吧。”
雖然宋淵極力保持克製,可這桌邊多了個人,甄停雲到底有些不自在,胡亂吃了些後便道:“你們是不是有事?要不我先回去吧?”
傅長熹想了想,微微頷首,跟著起身道:“我叫人送你回去。”
說罷,他從袖中抽了帕子,遞給甄停雲擦嘴,然後又親自伸手給她理了理衣襟,這才抬步送她出了早點攤子,扶人上馬車,溫聲道:“不用太急,我遲些兒再去甄家接你去女學。”
甄停雲不大客氣的推他一把:“你自己去忙吧。我也有事呢,不用你送……”
傅長熹覺得她好像又有點生氣了,可他又想不明白她究竟氣什麼,隻得轉了個話題:“那宋淵,你也不必很拿他當外人——他與你那位楚夫人也算是‘舊識’了。”
甄停雲:“!!!!”
甄停雲忽聞此言,一雙杏兒眼跟著瞪大了。
傅長熹笑了笑卻沒有多說的意思,放下車簾,便吩咐人把甄停雲送回甄家。
甄停雲氣得自己掀了車簾子,圓圓的杏兒眼瞪著他,氣鼓鼓的道:“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呀!”
傅長熹神色不變,不動聲色的安撫人:“你先回去……天黑前我一定會去甄家接你,送你去女學,到時候再與你說這個。”
甄停雲雖知道他就是吊人胃口,此時也不好再說什麼話,隻得哼了一聲,摔了車簾子,叫人趕緊回甄家去。結果,馬車還沒轉頭呢,甄停雲又像是想起了什麼,急忙忙的掀開車簾,噘著嘴道:“去叫人打包兩份餛飩,我帶回去孝敬祖母。”
傅長熹看了侍衛一眼。
侍衛連忙起身去早點攤子打包餛飩了。
傅長熹站著等了一會兒,一直等到侍衛打包了餛飩,馬車載著甄停雲和餛飩一起離開,他才抬步又回了早點攤子,撩起袍角重又坐了回去。他看了看那已經吃完了豆腐腦和油條的宋淵,這才慢條斯理的開口問道:“什麼事?”
宋淵其實也是等了許久,隻是攝政王適才不開口,他亦是不好開口,隻得如平常一般的坐著吃油條和豆腐腦。
好容易等到攝政王回轉過來,開口詢問,宋淵的額上已凝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但是,宋淵畢竟是經過家變,經過坎坷的,曆練多年,哪怕此時心裏已是急得厲害,麵上也是一派沉靜,隻壓低了聲音,低聲稟道:“昨晚上,臣便派人護送太後往南宮去。”
“唔。”傅長熹手裏拿著燒餅,咬了一口,難免嫌這羊肉不及北疆的地道,但他還是微微側過頭去聽著宋淵的話,神色如常。
宋淵卻是心急如焚,隻勉強維持鎮定:“太後昨夜離宮,皇上便頗受了一些驚嚇,今早上便發了燒,臣實是不敢自作主張,隻得來稟告王爺。”
第104章 猶記孝宗時
因是在外,宋淵那張英氣勃勃的臉容上神色如舊,隻有烏黑的眸子裏帶著掩不住的焦急和擔憂。
傅長熹隻看了一眼,很容易便能猜到他急的是什麼,憂的是什麼。
皇帝生母宋氏乃是宋淵嫡親的長姐,自宋家出事後,頗有些坎坷變故,及至如今也沒剩下多少親眷故人了。無論是從血脈親緣論,又或是從重振家聲論,宋淵必是將皇帝這個流著宋家血脈的外甥看得極重,更勝於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