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王妃的看重。尤其是,眾人都沒想到,這樣的事情,攝政王竟也撥空來了,而甄家請的正賓竟然就是惠國大長公主。
有攝政王與惠國大長公主的麵子在,多得是京中權貴折腰前來,皆要觀禮。
一時間,甄家的門檻險要被這些貴人給踏破了。
甄停雲也是收及笄禮收的手軟。
楊瓊華頗是大手筆,直接給送了一副純金絡頭和綴滿了珠玉的馬鞍,珠光寶氣的,不過這顏色確實是極襯馬蘭頭那一身純黑。另外,楊瓊華順道還給寫了個一張小條子,連同及笄禮一起送上。隻見上麵龍飛鳳舞的寫了一句:“金絡頭銜光未滅,玉花衫色瘦來燋”。
杜青青送了一個寶石盆栽,上有紅寶嵌出來的紅梅,光華熠熠,幾可亂真。
就連吳悅這樣與她早前有了矛盾的,甚至對她避之唯恐不及的,這會兒也不得不在家人的催促下給她送了個自己繡的屏風,權當是粉飾太平。
…………
這大大小小的禮,甄家險些便要裝不下了。
裴氏也跟著看了一回,不免又歎:“多是好東西,你好好收著吧。也許以後出嫁還能捎帶些個。”她雖有些勢利,看著這些也十分眼熱,可還不至於目光短淺到貪這些,不過是感慨
而傅長熹早前送來的那一支碧璽芙蓉花簪則是壓倒一眾及笄禮的存在,便是惠國大長公主做正賓的接了來,替她簪在頭上,難免也要笑一聲:“難得他有這樣的心-_-!
可她到底是姑娘家,臉皮還是有些薄的,如今才隻訂了親,無人還好,若是當著人再與傅長熹這般扭扭捏捏的,到底還是有些過不去。
所以,甄停雲偎在他懷裏笑過了,又嗅了嗅,聞著那淡淡的龍涎香味,很快便壓在了心口躁動的心跳,到底還是坐正了身體,催他:“這時候過來,肯定是有正事。你還是先去問一問吧?”
傅長熹雖然也常轉些兒“美色誤國”的念頭,可他到底不是這樣的人。適才不過是情濃時被人打攪,好事未成的一時氣惱,這一陣兒的惱意過了後便冷靜了下來。此時又有甄停雲這樣體貼的給台階,他便也恢複了鎮定,微一頷首:“嗯。”
話聲未落,他便已稍稍鬆開了抱著甄停雲的手臂,眼見著小姑娘發髻散亂,臉頰霞紅,心下軟軟的,不免又是手軟,抬手給人理了理那有些亂了的發髻,扶了扶髻角那支碧璽芙蓉花簪。
花簪在發間顫了顫,花葉以及停在芙蓉花上的那隻翡翠蝴蝶也跟著顫了顫,碧璽雕出的芙蓉花和翡翠細片雕琢的花葉在鴉黑的發間閃閃發亮,那一抹翠色似極了春日裏掠過湖麵的一縷春……光,靈動至極。
傅長熹不覺凝目,多看了幾眼,情不自禁的道:“這簪子,你帶著真好看………”
聽他這樣說,甄停雲心下亦是十分歡喜,好似飲了蜜水一般。隻是這歡喜裏又有些羞,她不覺便低了頭,正欲應聲,窗外便又傳來一聲咳嗽——
“殿下,宮裏……”
那人的話還未說完,傅長熹已是冷了臉,眼疾手快的抬手把窗戶合上了。
甄停雲被逗得一樂,撲哧笑出聲來,那點兒含羞帶怯的心思也都散了,再沒多說,隻推他起來;“好了,都說要出去了,你還這樣拖拖拉拉,怪不得人家等不了!”
傅長熹也是少有這般拖泥帶水、兒女情長的時候,臉上一燙,隻麵色依舊,反瞪了她一眼:“還不都是你害的?”
甄停雲臉頰微鼓,雪頰微粉,哼哼了兩聲:“誰害你了?”
傅長熹神色不動,反問她:“‘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你說,該怪風呢,還是怪那一池水?”
大約是傅長熹那望來的目光別有深意,又或者是他那認真凝視著人的麵容實在是英俊得令人心動。
甄停雲一時語塞,幹脆快刀斬亂麻,直接趕人:“哪來那麼多的歪理?你還想叫窗外的人等多久!”
然後,甄停雲義正言辭,一句話也不囉嗦,直接把一腔情腸的傅長熹給掃地出門了。
就這樣被人趕了出門,傅長熹頗覺丟臉,待轉過頭,對著等在外頭的謝秋雁時,他自然是沒有好臉色的。
尤其是,想起謝秋雁這毫無眼色的兩次出聲,壞了他心心念念這些天的好事,傅長熹原就冷峻的臉上,神色更冷了幾分。
這樣的冷淡,好似敲一敲,那張臉上就能簌簌的落下冰屑。
傅長熹冷睨了謝秋雁一眼,言簡意賅的道:“你最好是真有事。”
謝秋雁:“……”
瞧著自家王爺這張冷臉,謝秋雁心下也很是氣苦:唐賀那狗才——好事跑得賊快,遇到這種打攪人家好事的時候,直接就沒影了!真是拈輕怕重的狗才!半點義氣都沒有!
雖如此,大事要緊,謝秋雁心裏嘀咕了幾句,麵上實是不敢耽擱。既傅長熹問了,他自然是立刻便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
傅長熹聞了這消息,臉色果是變了變。他沉吟片刻,方才冷聲問道:“下手的人抓到了?